“是。”魏東學應了一聲兒。
起身,低頭問道:“陛下,咱們要在這裡等多久再上路?”
“三日吧”,慕容焰道,“三日之後,風北宸派出來的人,估計已經比咱們先了兩座城池了。讓他們追去,咱們便在後頭兒悠悠然地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拼命地追,結果咱們卻是在後頭呢。”
“陛下聖明。”魏冬學道。
慕容焰點點頭,又去床幔那邊,道:“朕過來可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你‘夫人’。”
“陛下又取笑奴才。”
慕容焰一笑,撩起床幔,笑得更燦爛。聲音卻是陰陽怪氣的:“孃親,等妹妹回了家,就算為了妹妹,你也該為咱們家考慮考慮了,別總這麼局外人似的不盡心力。”
徐佳蘿冷冷看了慕容焰一眼,別過頭去。
“你也知道,先皇沒有子嗣,你徐家餘孽再怎麼折騰,難道還能折騰出一個皇帝來?朕早就答應過你,只要你肯幫著朕,朕自然會為徐家平反。且你賤人,朕也交由你手刃。朕到現在都不明白,你我原本是一條船上的人,即便朕不去找你,你也該當主動來找朕,和朕通力合作才是,何以這般頑固?你的心裡,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慕容焰自然沒想等徐佳蘿的回答,因為她現在根本回答不了。因而繼續道:“這一路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等容菀汐來了,朕希望你能給朕一個好答覆。”
徐佳蘿閉著眼睛,好像沒聽到慕容焰的話似的。由著慕容焰聒噪完,這才睜開了眼,看著那緩緩落下的床幔,眉頭緊鎖。
起初她不是沒想過和慕容焰合作,但暗中觀察慕容焰好久,知道他是個比豺狼還狠毒的人,如此除去虎豹、又扶豺狼之事,她豈能為之?更何況慕容焰並非先皇子嗣,而是那賤人從外頭抱來的孩子,他們自然不能擁戴。
她做這一切,是為了報徐家之仇,卻也是為了先皇。先皇待她情深意重,若非為了她,只怕也不會讓那賤人鑽了空子。都是她的錯。既然她還活著,又豈能不勉力補救?
先皇最疼愛的弟弟月親王,也在那賤人弄了一個野孩子做皇帝之後,在府中被悄然毒死了,好在他還有一外室所生之子留在民間,那孩子好歹是先皇的親侄兒,好歹是正統皇家血脈。只有讓他坐上了皇位,才算不負先皇。
她一手將笙兒撫養成人,待他,已經與自己的子嗣無異。笙兒那孩子也孝順、明大禮、知仁義,是不二的仁君之選。
如今她雖然中計被抓,但慕容焰卻也只是抓了她一人而已,他們的勢力此時早已由她和笙兒共同統領,慕容焰根本摸不著頭緒、找不到突破之處。
前幾個月慕容焰忙著對付那賤人的勢力,無暇顧及他們這邊隱憂,此時那賤人的勢力已被剷除,那賤人雖然還有著太后的體面、雖然還在參與政事,大臣們有什麼事兒,仍舊要向她稟報,但實際上,這些都只不過是一個假象罷了。
是慕容焰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大臣們稟報的事,不過是一些不關痛癢的、且已經嚮慕容焰請示過的事情而已。那賤人已經沒有任何實權,且周圍都是慕容焰的人,全然變成了一個傀儡。但賤人卻也只能由著慕容焰擺佈,因為她要活著。風水輪流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而慕容焰為什麼還要做出一個太后掌權的假象?為的,只怕是矇蔽諸國。讓諸國皆以為,他只是一個受制於人的草包皇帝,讓諸國皆以為,雪國不僅地處偏遠、而且還是後宮婦人當權,如此,可是沒什麼逐鹿的本事,自然會對雪國放鬆警惕。
慕容焰想要的,不僅僅是雪國的皇權,還有天下的霸權。
所以慕容焰才會想要用招安法子,讓她和笙兒的勢力為他所用。他知道,這些都是忠義之士,一旦臣服,為道義、為國家,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