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冬雪姑娘那邊,想來並無大礙。才剛兒娘娘用膳之前,奴婢已經吩咐了侍衛去慈安宮幫忙通傳,太后心裡,也記掛著娘娘呢。”
薄馨蘭後半夜醒的,進了些清粥、進了些藥,因著身子虛損,不多時便沉沉睡了去,直到一個時辰之前才醒。吳嬤嬤哪敢耽擱?薄馨蘭醒了,便急忙差人通知太后去了。
昨晚上的事兒,宮裡頭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漪瀾宮、鍾翠宮、霜露閣,再加上霍貴妃那邊,可是當朝後宮裡最重要的四處,如今四處裡,三處都牽扯在這件事情中,三處裡的掌事大宮女兒都被送進了慎刑司裡,怕是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使得闔宮動盪。
縱然茲事體大,卻也不能拖延著。越是人人都關心的事兒,才越是該儘快了結了,以免這醜事綿延太久。想來太后那邊,很快便會處理慎刑司的事兒,冬雪出來了,她也就可儘早離了鍾翠宮這是非之地,不必再和薄馨蘭周旋。
屋子裡正安靜著,忽聽得門口兒有人道:“太后駕到……”
薄馨蘭忙起身,作勢要去門口兒迎太后。
“娘娘……”吳嬤嬤緊忙扶住了薄馨蘭,道,“娘娘身子這樣虛弱,可別勞累著,想來太后定然不會怪罪。”
薄馨蘭的確覺得身子難受得緊,說不清楚到底哪裡疼,只覺得一動彈,五臟六腑裡好像都被什麼東西揪著似的,疼得冷汗直流。
“禮數總是不能錯的……”薄馨蘭掙扎道。
這掙扎的確盡全力,並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吳嬤嬤已是宮裡的老人兒了,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為之,吳嬤嬤定然一眼就能看出來。真切些,回頭兒吳嬤嬤稟報太后的時候,自然也能說得真切。
吳嬤嬤見薄馨蘭堅決,便也只得扶著薄馨蘭起床。眼瞧著薄馨蘭腳步飄忽,冷汗淋漓,心底裡,對她倒是提起了幾許由衷的敬佩。這女人對自己,可真是下得去狠心啊。
薄馨蘭剛咬緊牙關走了兩步,太后便已經進了屋。見薄馨蘭如此,忙阻止道:“你這孩子怎的如此生分?無需多禮,快快躺下!”
吳嬤嬤聽得太后如此說,邊忙將薄馨蘭往床邊扶。薄馨蘭強撐著施禮道:“臣妾給太后請安。”
“無需多言,快快歇息,莫要顧及著哀家。”太后道。
薄馨蘭隨著吳嬤嬤的攙扶到床上躺下,忙吩咐吳嬤嬤道:“快服侍著太后坐下……”
不忘趁機歉然道:“如今本宮病著,冬雪又不在,宮裡那些小奴才們都是不經用的,恐怠慢了太后。”
“無妨,哀家豈會計較這些?”太后道。
瞧著薄馨蘭已經能起床了、且聽她說話還算清醒,太后便知道,這砒霜的中得相當少。如若不然,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怎樣也要昏迷個三五日。但昏迷一事是最難裝的,更何況還有吳嬤嬤在身邊兒服侍著呢?薄馨蘭既然醒轉過來,便不好隱瞞著。
如此小量的中毒,未傷及根本,薄馨蘭掌握得恰到好處。這可真是讓人想不懷疑都難呢。
“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若有力氣,和哀家細說說。”太后隨著吳嬤嬤的服侍坐在床邊,問道。
“昨晚臣妾只是與眾姐妹們一起在蓬萊殿宴飲,但因興兒一直都是臣妾自己帶著,臣妾不放心把興兒扔在宮裡給乳母和小奴才們,便也將興兒帶去了。這是臣妾早就告訴皇后娘娘的,以便膳食上的安排……原本都是好好兒的,臣妾不過抿了一口興兒的粥,想要試一試溫度,卻是忽的覺得身體中極不舒坦,之後的事情,臣妾便不知道了。”薄馨蘭虛弱道。
太后點點頭,道:“是哀家叨擾你啦。你從昨兒昏迷至此,能知道些什麼呢。幸而你只抿了一小口,若是稍稍喝得多些,只怕這條命便去了。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太后說得和緩,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