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想讓翎王帶著雷停他們去正乾山上照看岳父岳母,但又念及有君紫夜在那邊,若是他們派人去看著,倒像是信不過君紫夜似的,便將這念頭兒打消了,一行人一起往伏龍雪山趕回。
因著擔心父親母親過伏龍雪山不易,容菀汐和皇上帶著雷停他們在伏龍雪山南麓駐紮,以等著父親母親過來後一起下山。原本是想讓翎王先回去,但翎王推說邊疆決計不會有亂、且擔心著老師的安危,不好先走,容菀汐和皇上便也不好多做催促,只得讓他一起等著。
然而在第八日之時,一覺醒來,容菀汐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雪山上的帳篷裡,而是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床頭床尾各勢力著一個婢女,都是膚白如雪。胭粉色的羅裙罩在冰肌雪膚上,使得人在迷濛之間看去,恍似看到了天上的仙女。
但這兩位“仙女”的高鼻深目,卻是看得容菀汐心內一凜。
自然不是在夢中,而是……又回到了雪國。
“我睡了多長時間?”容菀汐平靜開口。
婢女聽得容菀汐醒了,忙施禮道:“陛下是今日早晨將姑娘帶進來的,現在已是日落,姑娘睡了一日。”
“今日是何月何日?”容菀汐又問。
“回姑娘,今日是五月二十八。”一個婢女道。
她最後的記憶,是在五月二十六的晚上。看來是那晚睡覺時出了問題。沒想到慕容焰竟然連君紫夜的看法都不顧了,真的做起了這等小人行徑!不知道皇上和翎王現在如何了。
算著日子,她被抓過來之時,母親應該剛好遣散了正乾山勢力,正往伏龍雪山這邊來。慕容焰這時候掐算得好啊,待到父親母親到了伏龍雪山,見不到他們,只以為他們先回雲天城去了,而不會以為有什麼蹊蹺。待到父親母親到了雲天城,就算尋不見他們,因此而料到了事情不妙,再趕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只有送死的份兒。
慕容焰這個小人!
這一次,他們當真大意了!竟然以為,如此小人,在世上竟然真的有除了權勢之外、所能在意的東西。認定了慕容焰會顧及著君紫夜,便是一點兒防範也無,結果落入了這小人的圈套之中!
只怪他們當時真被慕容焰那一番為了國之安定而息事寧人的誠意所誆騙,還以為慕容焰真的有些未泯的善性。
可是小人之所以稱之為小人,不就是因為他早已泯滅了良知、早已拋棄了善嗎?不就是因為他能隨時隨地地背信棄義麼?
既然他們早就知道慕容焰是個小人,怎麼還會想著用君紫夜牽制他呢?這想法兒,當真可笑至極!
他們是以君子之心,度了慕容焰的小人之腹,最後的這個苦果,來得也就沒什麼願望的。說到底,還是他們“自作孽”了。
“去告訴你們陛下,就說我醒了。”容菀汐道。
這兩個小婢女很是恭敬,應了一聲兒“是”,其中一人便轉身出去了。那婢女剛走到門口兒,容菀汐就聽到房門開了。隨即便是那婢女的一聲兒:“陛下。”
容菀汐不惱不怒,反而還有心思將枕頭立起來給自己靠著,讓自己靠在床上的姿勢舒服一些。很平靜地看著慕容焰,問道:“陛下呢?”
“陛下呢?”慕容焰一笑,毫不避諱地坐到容菀汐床邊來,眼中帶著幾抹調笑之意,道:“朕就是陛下,這不是過來看你了?”
“我知道你對我沒興趣,所以不必和我說這些玩笑話。我想你也不是一個愛囉嗦的人,咱們還是痛快一些。”容菀汐道。
慕容焰一笑,道:“容皇后,這次你可是說錯了話。誰說朕對你沒興趣?豔色天下重,你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如今又恰好落在了朕的手裡,朕如果不玩一玩兒,豈不是對不住上蒼給朕的這一番垂愛?”
容菀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