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尉同為比兩千石,但畢竟有高下之分,就像度遼將軍,同樣是比兩千石,卻掌管並、幽二州軍事,和雜號校尉、郎有天地之別。
溫暖而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鮑出閉上眼睛深深倒吸一口清新空氣,從頭至腳,舒坦無比,遂立於帳外旁若無人的舞起大矟。
《釋名?釋兵》曰:“矛長丈八曰矟,馬上所持。”《釋名》的作者劉熙今年不過三十郎當歲,尚未著書,不過此言非其原創,自古就已有之。
矟為馬上施用,鮑出以步舞之,不見絲毫凝滯,運轉起來,流暢異常,虎虎生風,看得諸侍衛如痴如醉,大為羨慕。心皆是想:有這等武藝傍身,高官厚爵,還不是唾手可得,自己這輩子只要能夠達到對方一半,就滿足了。
鮑出舞矟兩刻有餘,猛然掉轉鋒口,插入泥土之,入地近尺,他隨後抽出腰間佩刀,下一瞬,只見白光閃閃,寒氣森森,風聲呼號,其刀法之精,更在矟法之上。
又是兩刻鐘過去,待鮑出收刀,親衛牽來一匹青色雄壯戰馬。這匹馬是他的坐騎,為匈奴牧養的千里馬,不僅腳力甚健,且通人性,受到主人愛撫,立刻以頭蹭之,大眼睛水汪汪,連打響鼻,催促主人趕快上來。
鮑出欣然而笑,翻身躍上馬背,巡視營地。
呂布部自潰敗後,兩三日下來,6續歸者已邁七千之數,是蓋軍兩倍有餘,外間最多隻剩數百人。
鮑出繞營一週,等到士卒全部飯畢,才邀二兄鮑雅、四弟鮑成及諸司馬、軍侯用餐。蓋軍系統內皆如此,這個規矩是蓋俊從皇甫嵩處學來的,後者征討黃巾時甚得軍心,每軍行頓止,須營幔修立,然後就舍帳。軍士食後,己乃嘗飯。而皇甫嵩,則是繼承其叔父、涼州三明皇甫規之風,皇甫規昔年便以溫恤士卒聞名於世。
吃過飯後,鮑出像往常一樣帶領五百騎出營,向北巡邏。他始終為高順從自己手裡逃脫而耿耿於懷,幾日間每每率部北上,就是為了擒獲高順。後者藏於平陰縣群山內,其欲歸關,有兩條路,一是北渡黃河,入河內,再向西折返河東,此為死路。二是南下從函谷關廢墟透過。鮑出巡邏的重點便是平陰縣、函谷關、谷城縣三者之間。
高順是已故幷州刺史丁原的親信,曾和蓋軍合作抗擊屠各、匈奴聯軍,不過那時高順僅僅是小小的軍侯,說句不客氣的話,蓋軍之和他平級乃至在他之上的人,足有七八十,所以蓋軍諸將不可能和他生交集。但平陰一戰,高順以數千潰逃疲兵對壘鮑出的上千精騎,且戰且退,最終成功脫險,著實令鮑出對他刮目相看。
高順,這是一個不遜徐晃的將才啊
鮑出行在荒蕪的原野,出這樣的感慨。徐晃河東白波賊出身,用兵穩健,又知變通,頗具大將之風,自降後,隨龐德入恆山,隨蓋俊入冀州,屢立戰功,深受驃騎將軍喜愛,不出意外,近期就會拜為郎將,大有後來居上,壓倒舊部的氣勢。
隨著蓋俊地盤越來越大,新人會越來越多,競爭也會更加激烈。不過鮑出並不擔心,一是蓋俊素來唸舊,絕不會虧待老兄弟,二是鮑出對自己的才能有十足的自信,三年之內,必會拜將封侯,光宗耀祖……
日頭漸漸爬升,快至日,在鮑出一行人的正北方二十里外,一支五百人組成的敗兵快向南行進,之所以形容他們為敗兵,是因為其等無一例外面色疲憊,衣甲不整,有些人甚至兩手空空,惶惶猶如喪家之犬。
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就是這樣狼狽不堪的隊伍,人和人之間的距離絕無過三尺,四周為長兵,次為刀盾,再次為弓弩,手無寸鐵計程車卒被裹在最裡面。
沒錯,這支隊伍正是高順部。
高順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行走,他臉頰灰白,目無光彩,頭如雜草,一身精緻的魚鱗甲已被蹂躪得破爛不堪,左臂肩甲、披膊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