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突而入。
世祖光武重塑漢室百餘年,從來沒有哪一個州會像涼州這般動盪,僅激戰數年、十數年的羌人大叛亂就經歷三次之多,小規模戰事更是多如牛毛,數不勝數。連婦女都號稱“載戟挾矛,弦弓負矢”,說句不客氣的話,隨便拎出一個涼州男子,放到原就是精兵悍卒的代名詞。
麴義麾下這千餘涼州步卒堪稱精銳的精銳,兼且羌胡混雜其,打起仗來悍不畏死,先就在氣勢上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是以交戰時無不以一當十。
朱靈軍數千前鋒雖然不斷後退,可是仍在苦苦抵擋著涼州人的刀矟鋒口,然而隨著一名司馬被涼州人割掉腦袋掛在腰上,前軍數千士卒立時崩潰了,掉頭逃向軍。
面對十倍於己的對手,涼州人不知畏懼為何物,追著敗軍腳步,一頭撞入軍,瘋狂搏殺。麴義軍冀州籍士卒信心倍增,隨在涼州人後面竭力嘶喊,向裡猛衝。
朱靈眼見劣勢,以四千後軍繞向側翼,企圖夾擊之,麴義立刻親率一千騎出擊,將走到半路上的四千步卒截為兩段,而後反覆衝殺,冀州士卒死傷慘重,一鬨而散。
前軍、後軍相繼敗北,軍將士肝膽俱裂,競相奔走,朱靈不能制。
麴義將兵追殺數里,隨後帶著兩千降卒掉頭而走。
朱靈狂奔十餘里,停下收攏敗卒,得一萬兩千餘人,見麴義不曾追來,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麴義是看在兩人共事多年的份上,沒有斬盡殺絕,否則上千涼州精騎緊咬不放,數百里路程,有幾人能安全回到鄴城?
“校尉……”
朱靈看著一臉血汙的手下,搖搖頭道:“走吧,回鄴。”
麴義帶著大軍南下到達黎陽,一戰克之,傳書黃河對面延津的袁紹過河相會。
袁紹回信說目前數萬大軍乞食於兗州,過河無以為繼。麴義複寫信言大軍只要攜帶十日糧草,長驅直入鄴城,韓馥必降。袁紹再度拒絕。
袁紹倘若過河,就意味著將和韓馥徹底決裂,雙方可能爆大戰,倒不是他害怕對方,韓馥,無能之輩,擒之易也。然他雖有霸佔冀州之念,卻不想給世人留下搶奪他人基業的印象,他要讓韓馥心甘情願的奉上冀州牧大印,一如堯舜禹禪讓故事。其實說白了他就是既想當*子又要立牌坊。
幽州,漁陽郡。
鮑丘水前,兩萬大軍牽引著一萬五千匹戰馬排列整齊,以屯為單位,有條不紊渡河,對岸雍奴百姓滿眼好奇的看著這支身上裝備簡陋,卻透著獵獵殺氣的漢軍。
“看,是白馬將軍……”有人伸出手指著遠方,悄悄地說道。不怪他能夠一眼認出,三千匹白色戰馬聚在一起,太壯觀了,予人以無窮的視覺衝擊力,縱然不是幽州人,也能第一時間猜出這支漢軍的主帥。
“這是去哪啊?討伐國賊董卓嗎?”
“八成是,原人都不敢打董卓,世間也惟有白馬將軍可以與董卓較量一下了。”顯然,這人是公孫瓚的狂熱崇拜者,像他這樣的人在幽州很多,比比皆是。沒辦法,公孫瓚長得高大英俊,又屢抗胡族,保衛幽州民眾,想不得到愛戴也難。
有人提出疑義道:“我怎麼聽說蓋子英把董卓打得連連求饒呢?”
“傳言不足信也,蓋子英若真有本事,董卓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另一個人插話道:“蓋子英縱橫天下,未嘗一敗,豈是浪得虛名之輩,君不見蓋子英南下,董卓急忙以幷州牧、驃騎將軍安其心,後又割河東、河內撫之。”
“你到底是幽州人還是涼州人?”
“……”
公孫瓚自然不知道百姓的議論,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南方,一片火熱。
幽州牧劉虞是個敦厚長者,主張懷柔,頗有刀柄入庫、馬放南山的意思,他麾下數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