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開合了一會,有些氣惱道:“我就不該管你!”說完氣呼呼往教室前方走,陳圓圓也顧不上前排還有別的同學,趕緊尾巴似的追上去,“哎哎,你別生氣啊,我是在給你講道理,我知道你是氣他們笑我……”
幾個偷懶聊天的女生看見他們這樣笑著說什麼“內訌了內訌了”,陳圓圓也不理會,只繼續解釋:“唉,我也確實挺沒用的,才考那點分兒,笑就笑唄,我都不在乎你還勁勁兒的……”
快走到教室門口了,聽到這話田恬停下來。
“別人笑你,你不在乎?”
“我又堵不上他們的嘴,能怎麼辦?”陳圓圓賴賴的攤了攤手。
“你的自尊,哪裡去了?”說完,田恬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自尊……這高度上升的。
回家的路上陳圓圓想到這幕就想笑,還有點氣,倒不是氣和自己鬧性子的田恬,而是氣自己那天生拎不起的血性。
檢討書是當著兩班全體同學的面朗讀的,饒是陳圓圓同學的臉皮再厚,那個時候,也感到深深被刺傷了。
讀著不知所云的檢討時,腦子裡只盤旋著田恬的那句:“自尊”。
因為這一事件,初一三班也從此和隔壁理科班結下了苦大仇深的樑子。
鬧鬧哄哄的,寒假就開始了。
到底是孩子,考試的鬱卒很快就丟到腦後,也不管寒假作業,週記日記那些勞什子玩意,陳圓圓滿腦子都是玩,那個時候還不興用手機,BP機也只有大人才有,所以陳圓圓和田恬誰也沒想要聯絡誰,就這麼各自度過一個冬天。
開學返校那天一見面,田恬見著陳圓圓第一句話就是:“寒假作業都寫好了吧?”
陳圓圓一撇嘴:“瞧你說的!當然寫好了!”
“是嗎?我看看。”說著就來摸他的書包。
陳圓圓一把按住:“看什麼看啊,不許看!”
田恬狐疑的抬起眼,目光越過黑框眼鏡邊沿,盯得陳圓圓不打自招。
“那個……寫是寫了,但都是瞎寫的。”
“給我看看。”田恬還是不由分說拿過他的作業本。
看著厚厚的一本糊弄人的週記,語文課代表的眉毛快擰到太平洋裡去了,再看到數學大練習冊時,實在忍不住了,抬起頭來說:“你這……也太糊弄事了。”
“切!”陳圓圓一把搶回本子,“你懂什麼!我家樓下阿姨就是老師,我看過她判假期作業,根本不會認真看,就這樣一大本,”他嘩嘩煩著大練習冊,“他們通常只看第一頁和最後一頁,看見你寫了,就畫個勾,寫個‘閱’。認真寫寒假作業的人才是傻帽呢!”
“但願你能矇混過去。”很傻的傻帽嘆了口氣,不再多事。
寒假作業交上去後陳圓圓很快把這茬忘得一乾二淨,倒是田恬,平白為他擔了很久的心,直到語文老師喚他幫忙般材料,看到前不久交上去的寒假作業練習冊已經被打包裝進了箱子,這才放下心來。
和理科班的關係仍然不好不賴,上次的陳圓圓事件只是一個導火索,之後兩班關係持續交惡著。
每次年級例行測驗後,理科班的班長總會賤賤的大聲在樓道里宣佈:“哎呀又是第一又是第一啊!”
而陳圓圓好像被那一次的考試打擊到了似的,數學就再也好不起來。
田恬曾不止一次的提出想要給他補課,但不知是出於好面子還是貪玩,都被陳圓圓“切”的一聲拒絕了。
數學有什麼大不了?!也就在學校裡面需要吧?出了校門,走上社會,去公司應聘,誰會問你怎麼解二次方程式啊?相比較而言,還是語文和英語更重要一些呢。
越這麼想,越覺得理科就是既多餘又噁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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