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周奎身如篩糠,葉長平便示意他坐下說話,問道:“郴州是兩國共治,還算安寧吧?”
郴州和其他地方不同,它恰好處於大乾和大梁的邊界線上,城中中間隔了一條大河,河流之北是大乾管轄,河流以南算是大梁國的地域,正是因為其特殊性,所以兩國對這個城市都有沒過多幹預,也默許了兩國共同治理南北兩城。
周奎苦笑道:“下官還想著,您什麼時候有空會處理掉這個歷史遺留問題,收回南城,沒想到……”
“我這次來一為做生意,二是為了太平館,你對太平館瞭解多少,跟我說說。”
葉長平親自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周奎誠惶誠恐,“回大將軍,全國各地的江湖勢力多如牛毛,郴州亦不能免俗,時不時就會有江湖豪客登頂通天塔,爭奪天地人三榜排名,下官想管,可惜有心無力。”
江湖人不講武德,今天惹得他們不舒服,明天他們可能半夜摸過來殺你全家,因此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正常比鬥,官府便默許他們的存在。
至於太平館,它是本土的地頭蛇,郭家分割了城中大部分產業,其中有田產房產,還有各種生意作坊。
聽著周奎的抱怨,葉長平心中泛起了一抹冷意。
郴州還算富庶之地,若換做其他地方,恐怕是饑民遍野了。
“大將軍,越姬和郭明祥走得很近,這次刺殺,只怕是……”
周奎壓低了聲音,顯然對郭家忌憚到了骨子裡。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幫我留意來這邊的使團就可以,至於這兩天會不會鬧出人命,那是江湖上的恩怨。”
葉長平冷漠地揮了揮手。
周奎如臨大赦,趕忙作揖告退,直到退出房間,他才暗暗喘了口氣。
太嚇人了。
大將軍的氣場他根本扛不住,一個眼神他都扛不住。
那可是無敵的魔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要知道當初北莽武帝多麼張狂,結果被大將軍殺得屁滾尿流,甚至兩次北遷,避其鋒芒。
周奎一介文官,跟葉長平多待一秒,都感覺心臟會隨時爆掉。
周奎擦著冷汗走出酒樓,一幫差役見他平安歸來,嘩啦湊上來嚷嚷道:“大人,要不要我們進去拿下里面的匪類!”
“匪類?什麼匪類?我警告你不要亂說。”
“大人,之前您不是被……”
“放屁!本大人這不是好好的,都走!趕緊走!”
周奎恨不得給手下一個大嘴巴子,說話也不知道小點聲,大將軍興許不跟他一般見識,但那個張將軍可是個狗脾氣,再不走,保不齊會被對方狠揍一頓。
“大人,您難道坐視不管嗎?”
被吊在上面的越姬虛弱地開口求救。
周奎身體一僵,沒好氣地抬頭打量滑稽的大美人,“你刺殺在前,本官怎麼救你?本官是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們這群江湖人士,沒事惹事,生死自負!”
“大人,還請救救小女子,小女子定當報答您的恩情。”
“聽不見,聽不見……”
周奎不管了,招呼人直接開溜。
如果換做以前他聽了這話可能會管,畢竟是個大美人,但現在越姬刺殺的是那位殺神,這不是壽星佬上吊又是什麼?
這下好了,府尹都不管了,街區更加的熱鬧起來。
越姬被吊得渾身難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被這麼多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甚至還有不要臉皮的,跑到下面抬頭希望看到她裙底的風光,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吱呀——
附近的一扇窗戶悄然開啟。
林羽捧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侷促且痛苦的越姬,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