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門關上的那一瞬,齊燦燦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與袁聞芮保持著相較安全的距離。
袁聞芮冷睨了齊燦燦一眼,不由哼笑了一聲,聲音冷了幾分。
“怕了?”
齊燦燦微微眯眸,反問道。
“我為什麼要怕?你為什麼會躺在醫院你心裡不清楚?”
現在沒有外人,袁聞芮大可不必與齊燦燦演戲。她們的關係早在她摔下樓梯的那一刻徹底破裂。真可惜,受傷的是她,所有人都會同情弱者。
“我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她說得極為自然,就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她落得如此下場,卻不帶半點憂傷,好似一點都不介意。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淡定至極。
聞言齊燦燦心裡一緊,但她沒有半點同情。袁聞芮這樣狠心,她的確不配有孩子。就算孩子生下來,也會淪為她的工具。
“代價那麼大,值得嗎?”
齊燦燦依稀記得晚宴上袁聞芮與自己說過,他們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袁聞芮當時溫柔的目光,不會是假的。齊燦燦也為人母,她不能理解袁聞芮丟擲去的賭注,按理在唐家這樣的世家紮根,必然是得有孩子的,否則唐家不見得能接納她。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袁聞芮轉而將目光落在了齊燦燦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孩子不一定要自己生,只要是紀修的就好。”
她說得不緊不慢,卻聽得齊燦燦一陣惡寒。
“你什麼意思?”
“燦燦,你那麼聰明,何須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瞭。我說過,不該存在的孩子,理應消失。你看,我沒了孩子,可我卻依舊想做母親。做人必須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是錯的,就不應該開始。燦燦,你猜我接下來會怎麼做?”
齊燦燦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捂緊了自己的肚子,儘可能地不去細想袁聞芮的話中之意。她忽地一陣反胃,隨即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看著齊燦燦煞白的側臉,袁聞芮得意地勾嘴一笑。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肚子裡的孩子。畢竟悲劇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不是嗎?”
“我呢,特別羨慕我的母親。就算她已經不在人世,父親依舊想念著她。感情本身就不該有第三個人的插足,燦燦,你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故事嗎?我那做小三的朋友,下場真的特別慘。她現在好像還在精神病醫院裡,瞎了一隻眼睛,什麼花容月貌,都不復存在了。她也夠傻的,沒了那副皮囊,她拿什麼翻身?她的男人,可再沒去看過她一眼。有些痴情,最後只會感動自己,別人可不會動容半分。”
袁聞芮自顧自地說著,期間還特別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這個世上,試問有什麼比利益更誘人的?”
齊燦燦無言以對,她看著袁聞芮,卻徒增了一絲悲涼,人之所以活得太累,是因為想要的東西太多。袁聞芮字裡行間無不是挑釁,可齊燦燦只能假裝無所謂,她不想再試探袁聞芮到底可以多惡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袁聞芮現在的模樣又能比她好到哪去。她莫名地有些期待,袁聞芮口中的值得會得到怎麼樣的回報。
齊燦燦始終不相信。幸福是建立在別人血肉之上的。
出了袁聞芮的病房,齊燦燦不顧吳嫂的呼喊,大步地向前走著,回想著她方才的每一句話,齊燦燦終是忍不住劇烈地嘔吐起來。
齊燦燦蹲在花壇邊,單手撐在冰冷的石面上。
等她吐到胃裡再沒有任何東西的時候,無力地坐在了一旁的長椅長。她閉著眸,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她感受著孩子的存在,心裡卻愈發不安。還有兩個月,她只要再堅持兩個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