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算少。
齊燦燦輕手輕腳地起身,將他放在外面的雙手拉到了棉被中,轉眼已經是秋天,晚上還是有些涼的。
她打著哈欠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卻發現唐紀修依舊在房中。
他半個身子靠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可是即便是閉著眼,眉頭也蹙得十分緊。好像不管是什麼時候,他總是一副苦大愁生的模樣。可明明他的生活沒有一絲壓力,比起太多人,他幸福得不像話。
齊燦燦經常想,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就是從社會的四流擠入了三流,而唐紀修出生便站在了最頂端。
她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眉心,可就在要捱到的瞬間,手腕被緊緊地扣住了。隨即便響起一記不耐煩的男聲。
“幹嘛。”
齊燦燦一愣,嚇得趕緊收回了手,怯怯地放在身後。
“你在我病房,你還問我幹嘛。”
她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
“我要睡覺了,三哥你什麼時候走?”
話落她看見唐紀修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極深的笑意,隨後他起身將外套和鞋子一拖,直接躺在了床上。
“鎖門了。出不去。”
他用餘光盯著齊燦燦紅腫的臉頰,眉心不自覺地攏起。
齊燦燦無言以對,醫院確實晚上有門禁,但是繞過住院部,大門還是開著的。
“你可以從……”
她話還沒有說完,唐紀修便將被子丟到了地上。
“自己鋪。”
他的意思很明顯,讓齊燦燦睡地上。
“憑什麼?就算你要賴著也應該你睡地上,你別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這是我的床!”
她好歹還是個病人,剛受了傷沒多久又溺水,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再者現在不比夏天,晚上只有一床被子會感冒的。
可唐紀修再也不搭理她,將身子往一側一轉,只留給她一道無聲的背影。
齊燦燦在原地站了好久,最終還是抵不住睏意,她狠狠地瞪了唐紀修一眼,抬手將病房的燈關上,十分不情願地把被子攤開鋪整齊,留了一半蓋在了身上,縮在病床旁睡下了。
過了許久,等齊燦燦睡熟之後唐紀修睜開了雙眼。他轉身看向床下縮成一團的齊燦燦,眸中閃著幽暗的光。
他靜靜地將手垂下,在黑暗中握住了她發冷的小手。
明明過了很多很多年,唐紀修總覺著齊燦燦的手一直都這麼小,一手可握。
*
次日齊燦燦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袁聞芮靜靜地站在一邊,忽視想到了什麼,她的大腦在一瞬間清醒了,一個翻身從被子中彈跳了起來,極為慌張的看向病床。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唐紀修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她看到空空的病床,不由鬆下一口氣,可緊接著便傳來了一絲鑽心的疼痛。
他走了。
她的慌亂全數落在了袁聞芮的眼中,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好點了嗎?”
齊燦燦轉身便對上了她冰冷冷的雙眼。莫名地心開始發虛,可轉而一想,該心虛的明明是袁聞芮才對。
雖然她沒有提過昨晚的事情,可她好歹是當事人,當時發生過什麼,她兩都心知肚明。
“我沒事。”
齊燦燦乾乾地笑了幾聲。
袁聞芮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水果籃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細心地將地上的被子抱回了床上。
“天氣也冷了,你睡地上可是會感冒的。”
說罷她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籃子,隨手拿了幾個蘋果去洗手間洗乾淨,拖了張椅子坐在齊燦燦的床邊,把蘋果一一削好。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