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現在最無法脫身的便是自己,就像你把鮮血淋淋的心挖出來送給了一個人,而他怎麼處置,你完全沒有發言權。
齊燦燦雙手緊握,有些不甘心地捶著床。她每次都告訴自己。她是要做孃的人了,不能那麼幼稚。
她現在完全就像在繞圈,明明走了那麼遠,一轉眼又回到了起點。
唐紀修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抬眸看了一眼齊燦燦。
“哭夠沒?”
雖然齊燦燦聲音壓得極低。但一直沒有停過,聽久了卻是有些撓心。
齊燦燦哭得腦袋嗡嗡作響,心裡憋著氣,她揪緊了床單,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不過這會兒她倒是哭夠了,她隨手抓了一件丟棄在床上的襯衫,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這件襯衫估摸著該是唐紀修不久前換下來的,上面還殘留了他特有的氣息。
“哭夠了就回去,同樣的招數別用太多次。你演得不累,我也看煩了。”
唐紀修態度依舊如平常般冷淡。
他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能狠狠地撕開齊燦燦所有的偽裝。然,當這些傷口暴露於空氣之中時,她的心裡是恨的。所有人都可以說她虛偽,唐紀修不可以。
齊燦燦猛然抬起了頭,瞪視了唐紀修一眼,隨即毫無目的的在房間內亂翻著。唐紀修翹著二郎腿看著她,也不制止。頗有一番隨你怎麼鬧的架勢。
齊燦燦就算再不服,也會憋著。唐紀修其實挺佩服齊燦燦的,她有的時候還真能裝作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
不得不說,高檔酒店裡的東西的確一應俱全。齊燦燦翻了一會兒後,從矮櫃中摸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她龍飛鳳舞地在上面寫了幾行字,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半天,塗塗畫畫終於是把自己想表達的寫清楚了。隨後她將紙放在嘴邊,重重地咬了一口,平整的紙面上多出了一排壓印。
齊燦燦吸了吸鼻子,跨步走到唐紀修身上,把紙遞到了唐紀修身前。
“我可以留在你身邊,但是隻有三年。三年以後你就算把這些照片發到網路上我也不會說半個字!唐紀修,你別想一輩子都綁著我。”
齊燦燦與沈思勳約定的也是三年,三年以後,她便自由了。她可以找個生活節奏很慢的小城市。安安穩穩地度過自己的一生,帶著孩子,只有他們兩個。不再被感情所牽絆,做真正的自己。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所追求的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平凡。
她抿了抿唇,深怕自己說的不夠透徹,便又加了一句。
“還請你別弄錯了,我並非因為對你有感情才留下。我現在需要沈思勳,我不會離開他的!”
唐紀修垂眸看著齊燦燦寫得歪歪扭扭的字,也懶得看具體內容,陰惻惻地哼笑了一聲。那排小牙印上還帶著些口水,他有些嫌棄地側了側臉,口中依舊是嘲諷。
“誰問過你是不是因為感情留下?齊燦燦,別不打自招。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齊燦燦眯了眯眸,譏諷地一笑。旋即按著唐紀修的肩膀,硬把紙塞進了他的嘴中。
唐紀修很顯然有些惱怒,他抬手扯開了齊燦燦,反身將她按在了軟椅中,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她的鼻尖。
“能不能老實點。”
由著她現在身子嬌弱。唐紀修也不敢做太大弧度的動作。可他只要一想到這肚子裡的孩子是沈思勳的,他就恨不得掐死齊燦燦。這女人到底是有多蠢,沈思勳很顯然不懷好意。唐紀修也不再與她廢話,當著她的面將紙撕得粉碎丟入了垃圾桶中。她這舉動完全像個腦子沒發育完全的小學生,就算她白紙黑字寫清楚了又怎樣。她急著想用一份合同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為了證明他們只是利益交易。
只可惜,他們之間的愛恨,無人可以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