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沉重的場合,袁聞芮不該往日光鮮,她的下巴抬得微高,對比齊燦燦慘白的臉色,她的妝容精緻又明豔。
袁聞芮的眸光在齊燦燦與沈思勳之間來回流轉,數秒後,她譏諷一笑。
“呵,我還以為你至少要點臉。養父過世,你還有心情承肉慾之歡?當真是沒有半點良心。”
袁聞芮的嗓音故意提高了幾度,過往的來客紛紛側目。
齊燦燦一愣,很快明白了袁聞芮的冷嘲熱諷,的確,她的嘴邊、頸上都留著沈思勳的痕跡,但她沒有解釋,也攔住了欲開口的沈思勳,面對袁聞芮,同樣回以微笑。
“良心這種東西你說出口也不怕遭雷劈?”
齊燦燦盯著袁聞芮的臉,眼底帶著藏不住的鄙夷。害死人命還能安然自若的人,恐怕除了袁聞芮,世間少有。不過齊燦燦倒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她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親手殺死,別人的命在她眼裡又會值幾個錢?
“你看你都瘦了,在唐宅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吧?”
袁聞芮似乎沒想到齊燦燦會還嘴,她稍稍一頓,笑得卻越發燦爛,對齊燦燦的諷刺,她不痛不癢。
“還好吧,紀修喜歡瘦的。至於我在唐宅過得好不好,你又怎麼能體會。在所有人眼中,我和紀修是最般配的,我既然嫁給了他。就算受點苦也無所謂的。”
齊燦燦突然就笑出了聲,袁聞芮看似在訴苦,字裡行間卻帶著深深地挑釁。
“好好好,你覺得好就最好了,畢竟人總是得會做夢,不然多痛苦呀,你說是嗎?”
齊燦燦一直挺佩服袁聞芮的,不管自己活得多艱難,永遠會演得全世界她最幸福一樣。
袁聞芮挑了挑眉梢,有意無意地揚了揚無名指上的戒指。
“燦燦,做夢這種事,最適合你這種人。畢竟一無所有,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我是你,我都開心呢。”
說著袁聞芮還望了一眼沈思勳。
齊燦燦淡淡一笑,不再與她多說,拉著沈思勳往門外走。
沈克仁早就離開了,沈思勳沒打算坐他的車,所以也不是很急著離開。
拉開車門前,沈思勳有些擔憂地看向齊燦燦。
“燦燦,你和她關係一直都不好嗎?”
齊燦燦聳了聳肩。
“不然你以為呢。”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是好朋友。”
齊燦燦聞言不禁輕咳了幾聲,她是說過,但是假的。
沈思勳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是最好,你別與她深交。”
齊燦燦一頭霧水,本想開口問他,沈思勳卻笑著轉移了話題。
“雖然今天的場合有點不合適,但,燦燦,生日快樂。”
對視了片刻,齊燦燦極為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謝謝。”
畢竟她真得一點也不快樂,天知道她方才多努力才忍住沒在唐景雲的遺相前哭。感情這種東西很奇妙,不管你承不承認,它都會在你的心底生根發芽,且不受控制地肆意增長。
唐景雲去世,齊燦燦此刻再也記不得他的殘忍,只記得陽光明媚時,唐景雲曾向她伸出的那隻大掌,溫暖厚實。
沈思勳走後齊燦燦也沒回大廳,她在露天停車場找了一圈,找到唐紀徵的車後,索性就坐在了附近的花壇延邊。
好在今天陽光不是太強烈,陣陣微風,她不自覺地就發起了呆,也許是氣氛所然,她回想起她剛進唐宅時的種種,痛卻帶著快樂,讓她的童年不至於太悲慘。
不知過了多久,身前擋住了一片陰影。
齊燦燦抬眸,看見了唐紀徵。
他定定地望著齊燦燦,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