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手,她腦袋還有些暈,索性就抱著膝蓋坐在了門邊。
“有事?”
最終還是她打破了沉靜。
她也許真的長大了,沒了半點衝動,也能心平氣和地與唐紀修對話了。
也許是夜深人靜的關係,雖然唐紀修掩飾得極好,但她還是聽見了一聲嘆息,帶著一絲無奈和她不明白的情緒。
“齊燦燦,你把沈思勳保釋出來了,是嗎?”
唐紀修的聲音冰冷且嘶啞,沒有任何起伏。
齊燦燦下意識地轉過了頭,但看到的,始終是一面冷冰冰的門。
她莫名地有些惱怒,這和他有關係嗎?他憑什麼調查她?可說出口後,話鋒卻是一轉。
“是呀,不可以嗎?我想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他是我的丈夫,我當然要會保釋他。不然漫漫長夜,我真的很孤獨。”
說完這句話,齊燦燦自己也愣住了,她不禁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心想她幹嘛要與唐紀修說這些昧著良心的話?
“可以。”
唐紀修回答的很快,齊燦燦的心不由一沉。
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呼吸微微一頓。
“沒事我就睡了,三哥,晚安。”
話落她也沒有馬上走開,坐了數秒才想著關門。
唐紀修速度極度地用手指隔住了,他輕笑。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但很淺,齊燦燦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別急。”
“齊燦燦,你要怎麼做,我都不管,那是你的自由。但現在最好與沈思勳保持點距離,你別妄想他會真心實意地向著你。”
唐紀修抿了抿唇,又道。
“以後可以,他興許真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你小時候說過,你的夢想不過是想做個相夫教子的黃臉婆,人生很長,我想你不會急於一時吧。”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落入齊燦燦的耳中,她特別想笑,而她也的確笑出了聲。她都不記得自己有過這個夢想,唐紀修卻記住了,事到如今,他依舊殘忍,說這些令人誤會的話真的毫無意義。
她不是白痴,她也沒那麼好哄了,給一點點甜頭就以為自己還會像個傻逼一樣地撲上去嗎?
“唐紀修,你不覺得你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嗎?你說不管我。又讓我現在離沈思勳遠點。憑什麼?哦,對,我差點忘了,你也不是我的三哥了,你,什麼都不是!”
齊燦燦並不覺得用這樣的言語會傷害到唐紀修,畢竟有愛才會有傷害。
他,可是從來沒愛過她。
聞聲唐紀修目光一暗,放在門邊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他的語氣再次恢復往日般薄涼。
“齊燦燦,好自為之。”
齊燦燦也許不會知道,他有多剋制才沒衝進房。
夜晚總是容易讓人的情緒變得焦躁。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由著中間擋了一道門,齊燦燦無法看見唐紀修此刻的表情。
周圍安靜到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良久之後,齊燦燦聽見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肩頭,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這算什麼啊?失望?她很快地否認了這個想法,先前受到的傷害足以讓自己清醒了,不是嗎?
在腳步聲快消失的時候,唐紀修折身又返了回來。
他在褲子口袋中摸索了好半天,掏出一把鑰匙,順著門縫丟了進去。
鑰匙滾落在地的聲音清脆響亮,藉著月光,齊燦燦看清了這把鑰匙,她曾也有過一把,上面還有個特別可愛的卡通玩偶。
只是在她不經意間早就不知道遺失在了哪裡,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樣,來得莫名其妙,走得悄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