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時,男、女生各站一隊。白什鳥理所當然是最後。本來比花臣高的還有幾個,他卻帶著一臉凝固的微笑,私下卻是硬生生地把那些人擠到了前面,而他就和白什鳥挨著了。
花臣在後來的很多年裡,仍舊記得他笑眯眯地望向白什鳥時,他淡漠如水的眼睛透著“你的智商才只到還沒出孃胎的程度嗎”。花臣道:那是他第一次讀懂眼睛的語言。
於是,現在兩人的關係不算太好,只是花臣的一廂情願罷了。
此時話筒的掌握權在左柚,她笑得眼睛眯起一條縫,咧著嘴大聲高唱。白什鳥嘖嘖道:這簡直就是對耳朵的侮辱。
幾個羞怯的小女生想找白什鳥合唱,而鑑於她們是高階的花痴,也依舊是滿含深意的一望。
郝悅碰碰白什鳥,“看遠方嬌滴滴的神情,不給個面子嗎?”
白什鳥瞥了一眼他和那些‘嬌滴滴’:“不。”
愉快的時間總是偷偷地溜走,夜色已深。
畢竟已經將近十點,沒什麼人開第二場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唯獨左柚,沒有人和她同路回家。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時不時飛過只黑羽烏鴉,微弱的皮鞋聲緊隨其後……很經典的懸疑案。
她真的很害怕,回家路很偏僻,很冷清,荒無人煙的。心裡打著響鼓,看見一個小巷都覺得會出來什麼人。我們通常稱這種心理為‘疑神疑鬼’。
左柚真的覺得那經典的懸疑案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因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身後好像有腳步聲。
她作死地猛回頭,率先進入視線的是一簇黑色長髮,她的眼角溢位淚水,不顧形象地亂喊,“啊,咿呀!不不不!啊嘍!嘿!——”她看起來更像鬼。
那人微震了一下,緩緩走過,輕聲道,“淡定。”
舒暢的聲音猶如一針鎮定劑,左柚漸漸恢復理智,看清眼前的人,“金漆子?你,你嚇了我一跳。”
這哪裡是‘嚇了一跳’,分明就是‘嚇瘋了’。全國的雞血都打在她身上了。
“我……就是來看看。然後你一個人回家,恩,就跟來了。不好意思。”金漆子玩弄著一縷髮絲,她一緊張就是這動作。
她不敢看左柚。
“噗哈哈——”
「十四。鳥瞳瞄見金漆ⅵ
“噗哈哈——”左柚笑出了聲,然後一咧嘴,“金漆子你原來是個好孩子啊。”
這個女生留著簡單並參差不齊的亞麻色短髮,睫毛不長,有點像男孩子。而且,她在剛才對著金漆子笑了。
現在金漆子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自打出孃胎起,就沒人對她笑過。
“多虧你,我擔驚受怕地到了家。”
某金一僵,剛才給她的形象加分真是個錯誤,“再見。”
她走了兩步,發現左柚還在門口站著,“你為什麼不回家。”
左柚做了個鬼臉,呲牙一樂:“當然是等你走了再回。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知道不?”
蛇精病。金漆子不屑地又邁了兩步,驀地,左柚開始叨叨起來:“跟你說,其實吶,我沒邀請你去聚會,感覺非常抱歉,真心的。你看嘛,你的頭髮那麼長,不覺得很像鬼嗎?然後然後,你一有什麼舉動,就像在施展詛咒一樣,我很怕靈異這一類啦。所以疏遠你,很抱歉……就跟你說一聲,拜拜啦。”
她依舊站在那裡。金漆子略顯驚訝,自己受到的非議不少,謠傳要什麼樣有什麼樣。只是事實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向她道歉。
金漆子背過手,不好意思地踢著一顆石子,億年不變的低垂嘴角揚起,左柚看不見,“沒,沒關係。我很開心陪你回家。”
沐雙暖本來想看看左柚的情況,她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