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紀修當過自己的後路。
見齊燦燦抿緊的雙唇,沈思勳再次輕啟薄唇。
“如果是,我也可以,燦燦,讓我做你的後路吧。我不會拋棄你,也不會再利用你。”
話落,他藉著酒勁不由分說地啃咬了上來。
這是第一次,他這樣強迫她。
只是扮演一個好人太累,是個人都會疲倦。
齊燦燦的嘴唇被沈思勳咬得吃疼,不過一時,他們的唇間都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看著沈思勳解開自己的皮帶,齊燦燦的胸口就像壓了快巨石般隱隱發悶。
她不再掙扎。仰著腦袋平躺著,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沈思勳,你要是繼續,我會恨你一輩子。”
一句薄情的話使沈思勳頓住了手中的動作,短暫的沉默後,沈思勳忍著痛楚低笑出聲。
“只有他可以,是不是?”
“你說過,你不會勉強我。”
齊燦燦從齒縫中狠狠地迸出幾個音節,被他咬破的皮肉刺疼感劇烈,她心底一陣咒罵,險些以為沈思勳是屬狗的。
話音落下,沈思勳的臉色更加深沉,深深地望了齊燦燦一眼,倒頭躺在床的另一邊。
房內安靜到齊燦燦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心跳聲。
並不是只有唐紀修可以,是所有人都不可以,沒有愛生下來的孩子太殘忍,她已經錯過一次,再也沒膽量再試一次了。
齊燦燦幾乎一夜神經都特別緊繃,她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連睡衣的扣子都沒繫上,深怕沈思勳哪個筋又搭錯撲上來。到後來她也忘記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房間,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沈思勳已經起來了,因該是洗過澡,身上散發著她沐浴露的清香。
那件被她丟進垃圾桶的襯衫已經穿在了他身上。
見齊燦燦醒了,沈思勳衝著她抿唇一笑,臉上也沒有特別的表情,好像做完發瘋的人不是他一樣。
唐景雲一生基本是輝煌且高不可攀的,即使是葬禮也舉辦得十分隆重。
來參加的人多半是曾與唐氏財團有過商業往來的權貴,場內清一色的黑白,氣氛壓抑的齊燦燦有些喘不過氣。唐家人站在最前方,齊燦燦不敢往那個方向看,至始至終都抵著腦袋,靠著沈思勳的攙扶才不至於摔倒。
沈克仁沒帶楊寧珊,獨自一人前來,齊燦燦與沈思勳跟在他的後面,靈堂正中央擺著唐景雲的遺相,相片中的他笑得自信張揚,有那麼一瞬間,齊燦燦忘記了唐景雲也曾是個躺在病床上帶著銀絲面色蒼白的普通老人。
錯過宋世珍時,沈克仁與她耳語了幾句,而後朝著遺相深鞠了一躬,齊燦燦同樣俯下了身。
直起腰的那一霎,不知道是不是齊燦燦的錯覺,她竟看見雙眼帶著悲傷的沈克仁,微微地揚起了唇角,這個動作輕微且一轉即逝。
走完了流程,齊燦燦只想快點離開。
可腳還沒跨出大廳,身後便有人喚住了她。
“燦燦,結束後坐我的車回唐宅。”
唐紀徵跨步走進了她,他的臉色並不好,雙眼中的紅血絲極為明顯。
但齊燦燦還是不願意相信唐紀徵這種人會流眼淚。
“葬禮結束父親的律師會宣讀遺言,有些檔案你要親手簽字。”
他簡單地說了幾句,轉身又折回了大廳。
齊燦燦站在原地,不知該進該退。
沈思勳望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背脊,似安慰般道。
“好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嗯……”
“齊燦燦。”
一記尖銳的女聲落入齊燦燦耳中,她回眸,便看見了袁聞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