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並沒有因為齊燦燦的沉默不言而放棄,反而問出的問題更加刻薄,齊燦燦避無可避,只能往身後退。
她明白,無論她現在說什麼,記者們都會誇大誤解她。這個社會不缺落井下石的人,他們也許平日與你並未交集,甚至素未平生。
有個眼尖的記者看見了齊燦燦臉上的傷,舉起相機連拍了數張,他扯著嗓子,極為惡毒地問道。
“齊小姐,是誰打了你?想來做的事情太狠毒,也許路人也會看不下去吧?你獨身一人,就不怕遭報復嗎?”
齊燦燦特別討厭閃光燈,她低下了腦袋,咬緊了下唇。就在她陷入困境不知如何自處的時候,閃關燈驟然消失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與記者之間。
“光天化日之下,幾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小姑娘,你們就不怕遭報復?”
唐紀修面無表情地抬手扣住了記者的手腕,聲音稍稍有些發冷。
記者們很顯然愣住了,這個點,按理唐紀修不該出現在唐宅。他們猶豫了數秒,落荒而逃。看吧。人就是如此,欺善怕惡。你的善良並不會打動任何人,反而會令他們愈發肆意的欺壓在你的頭上。
等記者們離開了許久後,他們依舊直直地站在原地。
齊燦燦抬眸看著唐紀修的背影,心底的的躁動不安越發強烈。她下意識地將手附在了肚子上,眼底布上了一層陰霾。她不敢確定唐紀修是否知道齊家敗落的原因,他也許不知道吧。否則他更會避她如蛇蠍。人的仇恨是不容小噓的,再者在唐紀修眼中,她一直是個壞心眼的拖油瓶。她早就知道唐紀修訂了婚,可依舊恬不知恥地答應做他的情人。
說到底,不甘心的人,是她。她私以為抓住的那點溫存,在唐紀修眼中卻是可有可無。如他所說,他不介意多一個暖床的。能與他走到最後的,只會是袁聞芮。
如今事情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齊燦燦每靠近他一分,心裡就如蟻蝕般疼痛。她步步為營,不能再走錯一步。忽是想到了什麼,齊燦燦勾起了唇角。她輕輕地摸著肚子裡的小東西,眸中換上了一片狠厲。
“紀修。”
也許是她很久沒有喚過他的名字,唐紀修的肩頭微微一顫,可轉身卻是一臉平靜,目光更是毫無波瀾。
“你跟著我,是怕我受傷對嗎?”
齊燦燦揚起了下巴,她知道,唐紀修的出現不可能是意外。也許早在她離開沈家的那一刻,他就跟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具體想做什麼她不清楚,也許是想替袁聞芮出口惡氣也說不定。哦,對了。唐紀修先前說過,他相信她。
唐紀修冷哼了一聲,他沒有承認,但也並未否認,他挑著眉笑說。
“隨你怎麼想。”
隨即他推開了唐宅的大門,跨著大步走了進去。
齊燦燦冷眼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一咬牙,小跑了兩步追了上去,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確實把對唐景雲的恨帶入了唐紀修身上,比起折磨,唐紀修做得並不比唐景雲少。
她嬌笑著挽住了唐紀修的手,嗲聲嗲氣地輕聲道。
“紀修,等等我。我們一起進去吧,你知道的,母親正在氣頭上。你看,我還挺著個肚子,一會她若是氣急了,你代替我受罰好不好?你身體向來挺好的,想必吃幾棍子也無妨。我不行,說到底這孩子還有沈思勳一份,如果真在唐家莫名其妙的沒了,他也不會願意的。”
齊燦燦並不認為宋世珍會輕易地放過她,她故意說得輕浮,字字句句都清晰地落入了唐紀修的耳中。
他並沒有推開齊燦燦,就任她挽著。
走了幾步,他忽地停下了腳步。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喜怒。
“孩子真的是沈思勳的嗎?”
很顯然齊燦燦沒想到他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