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猜測,那‘土豆’便是暗中對鍺天予下毒之人,至於其他的,她也無法再作推斷。可即使現在找出了下毒害鍺天予的人,線索,也終究是斷了。
“一個月前,我收到密函,密函中,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我本不信,到出京城那天,我才有所懷疑。”聽完司如影說的這些話後,鍺天予便是接著往下談到。“那天你提議用此計試探,我默許時,亦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說不定,這只是他人的離間計。”
“但是結果,卻是他真的另有所圖。”司如影繼續說道,“這種事,不管落到誰的頭上,心裡都會不好受。如果‘七兒’哪天也背叛了我,估計,我是真沒辦法還能像你現在這樣鎮定。不過,我與‘七兒’自幼相識,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對於這點,司如影倒是頗為自信。
“同處師門五年,而後再是三年主僕,若是他真要殺我,早已得手。終究,他還是留了情面。”鍺天予緩緩說著,這也是他為何會放任他離去的原因。
“或許,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這些年來,他都沒下手殺你,這次,卻是如此決斷,必定是有人脅迫。”司如影設想著歐陽雲禎的處境,竟覺得有些悲涼。他身為二皇子,理應身份尊貴,卻卑身前來,潛伏在鍺天予身邊做一個下人。
“不論如何,他為扶蒼國做事。今日之後,師門情分,主僕情分,均已斷,再見,就是敵人。扶蒼國與天胤國,一向便是表面交好,暗裡,扶蒼國卻是狼子野心。歐陽雲禎能潛伏在天胤國這麼長時間,必定也還有其他扶蒼國的人,潛伏在天胤國內。”鍺天予語氣平靜,但眼神之中卻透著幽深。“天胤國表面一片太平盛世,卻早已暗潮洶湧。”
“給我寫那封密函的人,同樣不會是簡單的人物。他到底有什麼企圖,於天胤國是友還是敵,現在都不得而知。”鍺天予回想著密函之事,只覺得有些事情,現在正被攪得越來越亂,越來越不可收拾。“明天回京城,千幻谷,這個地方不能再找了。頤妃中毒一事,到底如何,回去再作討論。”
司如影點頭,離開柳州,她正能鬆口氣。千幻谷的事,她暫且不必再憂心,同樣,也能讓鍺天予不要因為柳州,而想到柳勝男,進而想給她們‘兩人’牽紅線。
鍺天予那天不經意說的那句話,對於司如影來說,恐怕還真是一個噩夢。
只是,司如影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暗中想要牽扯出千幻谷的人,到底是誰,與給鍺天予發那封密函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暗暗思索著這些事,等回過神來,司如影才發現此刻她與鍺天予是處得多近,燭火橙紅,讓這狹小的房間中,更多了幾分曖昧不明。
“我,我先回房了。”司如影輕了輕嗓子,在這寂靜的房裡刻意製造出聲音,打破房中漸漸升起的莫名情愫。
“嗯。”鍺天予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低沉。目送著司如影離開房間之後,鍺天予的視線繼而又投向了窗外,眉頭緊鎖。
風雲變化,烏雲密佈,這一晚,暴雨足足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未停下。司如影看著這傾盆的大雨,忽而有些不想回京城。“按照目前的情勢,只怕這雨會一連下上幾天,若是今日啟程會京城,路上可能會不大好走。”
“先僱一輛馬車,若是路上實在不行,再找其他的客棧歇腳。”鍺天予聽得出司如影話中的滯留之意,但是,現在這雨,也說不上什麼時候能停。如今的形式,越來越不穩定,鍺天予有些擔心,京城那邊,這段時間也會出事。
鍺天予已開口說了這話,司如影也不好再作阻止。司如影心中明白鍺天予急著趕回京城,是擔憂京城之事。可司如影擔心的是,即便京城出亂,也會是牽扯到鍺天予的身上。這種強烈的不安,司如影說不上是何緣由。
因為大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