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時候他已經發現,在這群手忙腳亂,東閃西躲的十幾位門人後方,大約五六十步之處,有個人正浮氣停在空中,對於陷於混亂的蠱蟲宗門下,連正眼也不瞧一下,只是雙目放出炯炯的眼光,定定地凝注在也浮氣空中的飛龍身上。
這個人的身材中等,並沒有特別高大,但是隱隱卻有一種很沉鬱的壓力從他的身上透然而來,讓人立刻就感受得到他一定是一位領袖級的人物。
一定是宗主級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氣勢。
這人的服飾也和其他蠱蟲宗的門人一模一樣,頭上戴著一個竹笠,竹笠下則是一面細網,在一身的勁裝之外,也是密密地覆著一層同樣的細網。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腰間的那個竹簍,是由七種不一樣顏色長葉所編的七色竹簍,而且比一般的門人竹簍的尺寸大上了約有一倍。
除了這個最明顯的差異之外,這人其實並沒有任何其他和門人不同的地方。
飛龍從這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沉穩氣勢,幾乎是一入眼,就確定這人必定就是蠱蟲宗的宗主:彩蠱總捻頭。
在這位彩蠱總捻頭的頭頂上方大約一人高的空中,有一個更讓人驚異的東西。
那是一隻橫寬約有一丈多,像是橫趴地浮在空中的大怪蟲。
這隻大怪蟲,兩端尖,中間肥,也瞧不出哪一邊才是頭,哪一邊才是尾,模樣看起來簡直就像只特大號的大蛆蛆。
這隻大蛆蛆不是扁平的,而是圓圓肥肥的,從它捲曲的方式看起來,倒有點類似一個約有人般大小的貝殼。
它那看起來軟軟溼溼的外表,近午的陽光照在上面,幻映出一輪一輪彩色的光暈,同時在軟皮蠕動中,圈圈彩芒就在周身滾流不停,炫麗的程度絕對不遜於雨後的彩虹。
一隻巨大的,彩色的軟貝蟲。
飛龍可以感受到,這隻彩色大軟貝蟲,也渾身透著一股深沉無比的陰鬱。
那種陰鬱的沉重感覺,讓飛龍心中隱隱感受到了什麼……在他內在引起了一種很難形容的共鳴。
就像飛龍很瞭解這隻彩貝蟲,為什麼會有這種沉沉的陰鬱那般。
但是飛龍細細去分辨,卻又抓不到什麼具體的感受。
見到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隻蟲,飛龍大部份的注意力,幾乎立刻就集中到了這一人一蟲的身上。
他本來前進的身形並沒有因為蠱螂蚋和蠱虺蜴衝進了蠱蟲宗門下之中,混戰成一團而停下。
但是飛龍本來飛進的身形,卻在發現後方不遠處,蠱蟲宗的彩蠱總捻頭和那隻彩貝蟲之後,變成了緩慢的浮進。
他們兩人就這麼互望了好一會兒,當蠱蟲宗的門下終於點起金鵬涎香,讓蠱螂蚋和蠱虺蜴重新安靜下來時,飛龍的身形已是慢慢移近到了彼此相隔約有二十餘步的空中。
又停了好一會兒,那位彩蠱總捻頭突然就對著飛龍開口說道:“浮空在本人頭頂上方的,是本派七大神蠱之首的彩貝神蠱。”
飛龍不知道彩蠱總捻頭,一開口就是先提到頭上浮著的那隻彩貝神蠱,是一種介紹還是什麼意思,倒是不大好介面,便只點了點頭,沒有介面說話。
“在之前鬼符宗主遇到的,是七大神蠱之二的螂蚋蠱母和虺蜴蠱母。”彩蠱宗主的目光還是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飛龍:“雖然螂蚋蠱母和虺蜴蠱母威力非凡,但是遇上了本人頭上這隻彩貝神蠱,還是隻有束翅順服的份……”
飛龍依舊還是不知道該怎麼介面,只好仍然閉著嘴沒有說話。
“然而這樣只能讓蠱螂蚋和蠱虺蜴順服,卻無法指示它們去對付特定的人……”彩蠱宗主沉沉的語音中,依然自顧自地說道:“修練到了這種程度的玄靈異物,武力鎮服,只會損其凶煞之氣,並不是最恰當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