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倒不糊塗了。莫說王旭安手上沒有什麼他殺人取皮的證據,就算有,皮畫事件,他史逸明是主犯,王旭安是從犯,京城收了禮的貴人們也一個個脫不了關係。
王旭安不要命了,想要攪混水,他史逸明願意陪著玩,可有大人物會不同意。何況,現在的禍源是一對狗男女的事,一男一女的鴛鴦譜,關他太原一商賈什麼事。
最好就是不要管。
最近表哥憊懶,身體不見好。史逸明瞅空,常左手三四包補品,右手四五樣補品,往陳家跑。
表哥身體見恙,心情卻不錯,見他這個“討嫌”的表弟上門也不趕,有時候會留他見個面說幾句話。史逸明的心情跟著好。
王旭安的信,一封封石沈大海。他沒法子了,託了將軍府的丫鬟通個情,半夜三更,摸進了小姐的閨房。
將軍府的小姐不是個尋常人。雲英雖未嫁,閨閣中卻不是第一次迎來送往男子。對王旭安聲淚俱下跪在她面前的哭訴,小姐並沒有變了臉色。
王旭安抖抖索索敘了情,告完白,剖開心,小姐籠著手轉了幾圈問:“你可與他斷乾淨了?”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陳玉繪。
王旭安直點頭:“這樣一個妖人!我當然不敢留他在身邊!知道他懷孕後,天知道,我有多麼怕!天哪,男人竟然會大肚子!男人竟然會懷上孩子!這人若不是妖,不是怪,天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我不該當初鬼迷心竅,著了他的道……”
王旭安不住地念叨。
小姐打斷了他,笑道:“我若是可以離京,倒想去拜會拜會。竟然有這樣奇怪的東西。不過,且不說爹爹不會同意,如今我又懷了孕……不適合勞累。”
其實,王旭安想問,不過一兩個月,數次雲雨而已,小姐,你真的有喜了?
小姐道:“但是這樁事,卻不能讓我爹和我哥哥知道。他們若知道,你我的婚事必不能成了。”
王旭安直點頭。
小姐道:“我既不能去,你便要擔起為人夫君的責任,去把過往的錯處都了結了。你明白嗎?旭安……”
王旭安睜著眼睛裝不明白。
小姐眨了眨眼睛,嘆了一口氣道:“只要大的小的都不在了,沒有人證物證,即使以後會有什麼胡傳的謠言,我爹和我哥哥也不會信。沒有親眼目睹,不會有人輕易相信男人會生子。”
王旭安似懂非懂。
小姐繼續道:“王旭安,你明天就先行離京。家裡……我會處置妥當。你要在我哥到達太原前,把該做的都做好,讓我安心在京等著做你的娘子。”
王旭安意會:“殺……殺了他們?”
小姐捏著絲帕,側轉站定:“如何處置,但隨安郎。安郎必不會令明夏失望。”
王旭安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眼前嬌滴滴的大小姐,一雙勾魂的傳情目裡飄的可不是什麼良善的光。
王旭安怔了片刻,諾諾應了。
當晚回到客房,王旭安匆匆收拾的細軟。天明時分,在小廝的引領下,從偏僻的小門離開了將軍府。
人生際遇,真是天威莫測。變化猶如頭頂上的雲,翻滾不休。
孫永南下的船上,有一位貴客。
將軍府的船飄飄揚揚,遊玩度假一樣,一路瀟灑向南。
孫永對持杯立在窗邊的小王爺道:“令武兄,我沒想到你真的會隨我出來。”
“知道我不會跟你南下,你還邀請?”小王爺杯中物不停。
“不問,白不問。一個人去太原,多沒意思啊。反正趕著年節回,時間還綽綽有餘,出門玩耍,當然要呼朋邀伴。”孫永呼呼拍著扇子。大冬天的,他仍附庸風雅,扇不離手。
“你根本沒想著去徹查一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