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王姑娘難得來了興致,鄯某也只好捨命陪君子。”
讓小姑娘獨自把馬牽回去,不多會,二人又並肩而行。
等到了雲紋樓,戲文已說過大半。
鄯伯辛一腳踏入門檻之際,與一名布衣書生擦肩而過,那人用摺扇掩面,冒冒失失得撞上他的肩,連賠禮都省了去,頭也不回走出屋子。
正那人其倉皇逃走之時,鄯伯辛正巧看清那張熟悉的臉。
他眸子沉了沉,之後跟著王安若上樓,坐在廂房中,皮影說的戲文竟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直到鄯府的小廝來前來傳喚,悄聲嘀咕幾句,鄯伯辛便起身告辭,馬不停蹄直奔鄯府。
一回到家,才知鄯仲卿還未歸。當機立斷即刻奔去書房,見燈火還亮著,不由鬆了口氣,整了整衣冠,輕叩門扉,等屋中人答一聲“進來”,才推門而入。
“父親。”
“嗯,”鄯明玉伏案坐於椅上,手裡翻閱著朝臣們遞上來的奏摺,思付半刻,揉著眉心道,“深夜前來,你有何事?”
“父親,盛櫻一戰功敗垂成,聖上可是下旨,株那城主九族了?”
“尚未,歐陽家為開國功臣,又是大世家之一,與皇家、本家皆有所牽扯,若是誅九族,豈不要算到陛下頭上去……”鄯明玉皺眉,“這與你何干?”
“孩兒擔心……”
“此事陛下自有決斷,聖意難為,休要妄加揣測,”鄯明玉道,“民心尚未安定,你還是多想想法子,莫再杞人憂天的好。”
“可是……”鄯伯辛據理力爭道,“歐陽家人脈通廣,如此……豈不死灰復燃?”
“那也需其他世家出手相助,然謀逆大罪罪無可恕,誰又願意過多牽扯引火燒身……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鄯明玉道:“但若想將其連根拔起,亦是要費些功夫。”
鄯伯辛默然,又不禁疑惑道:“那王家果真能助本家一臂之力?”
“現下結論操之過早,婚事你亦再掂量掂量。對王家小姐是終身大事,對你也是嫡妻,不說是否順了天意不再二娶,終歸要做個準備,要是定下來,你二人又皆心甘情願,那便皆大歡喜,若是相看兩厭,情非得已,還是好聚好散為早,免得市井謠傳風言風語,讓兩家的面子都不好過,樹大招風,傷了和氣最是不妙。”
“孩兒謹遵教誨。”鄯伯辛道。
“這便好,”鄯明玉道,“盛櫻城裡的事,未免做得過火了些,但凡三思後行深思熟慮者,皆不該如此魯莽。有些事也別怨你大哥,忠言逆耳,良藥苦口,既是自家兄弟情同手足,就不該為了一點小事撕破臉皮,你可記住了?”
“我從未敢怨大哥。”鄯伯辛垂眼。
“將那些個侍妾打發走是我的主意,”鄯明玉看著他,“話是你大哥說的,少年輕狂年華大好,誰沒有幾個紅顏知己新歡舊愛,但別因此將正事給誤了,錯過命中註定的錦繡良緣。據說此次盛櫻之行,城裡那待字閨中的姑娘小姐又對你郎情妾意以身相許了?那些風流債,也該收拾收拾了。”
鄯伯辛輕咳一聲,臉色有些發白,良久,才道出今日所見所聞:“父親,今日我在城內看見歐陽錦……”
月半薔薇
待鄯伯辛走出書房,已是夜半時分。
行至迴廊,正巧見到從廂房那邊走來的鄯仲卿,兄弟二人相視而笑,鄯伯辛拱手問候道:“大哥怎地還未歇下?”
“溫茹她睡不著,又怕夜裡犯病,讓我陪陪她。”
“嫂嫂的病可好了些?”鄯伯辛關心道。
“頑疾難消,”鄯仲卿嘆息搖頭,“自從漠北歸來,一到晚上就犯咳喘,折騰的人也跟著消瘦了許多。”
“天意弄人,”鄯伯辛輕嘆,有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