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是元嬰初期。他們似乎想把翡翠捉來擬定契約,所以留了一個活口。奈何翡翠不願屈服,雪白的皮毛上添了累累的傷痕,碧色的眼眸渙散著,早就沒有了跟秦悅搶東西吃時的靈動與狡黠。
其中一個女修一邊掐著法訣,一邊說著:“這妖獸品階這麼高,竟然一點攻擊力也無,肯定另有奇處。”
翡翠自知它的奇特之處便是卜算吉凶,它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說出口,引來這三個人修的貪心。
秦悅遠遠瞧見了翡翠染血的身影,心痛不已,當即放出了元后的威壓,喝令道:“住手!”
那三人果然停下了攻擊,轉身看著秦悅。
秦悅的目光落在翡翠身上,後者看見她,眼中頓時恢復了神采,拖著一條後肢挪了過來。
秦悅見此情形,頓知翡翠那條後肢已經摺了,連忙快步跑過去,抱起翡翠,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翡翠從她懷裡抬起頭,一雙碧眸泫然欲泣:“我還當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悅拍了拍翡翠毛茸茸的背,拿出一瓶丹藥敷上它的傷口,撫慰道:“別怕別怕,等你養好了傷,我再帶你去八珍樓吃菜。”
翡翠像是笑了一笑,軟綿綿地趴在秦悅懷裡。
秦悅慢慢轉身,眼角的餘光掃見那三人還留在原地,不由冷笑:“三位是在等我動手處置嗎?”
三人微愕。這話裡的意思是要放過他們?他們傷了一個元后道君的靈獸,這位道君竟然善心大發,打算饒過他們?
兩個女修飛速地跑開了,還推搡著那個男修快點走。男修卻一動未動,片刻之後道了一句:“姐姐良善一如往昔。”
秦悅猛地抬頭:“慕玉……”
當初的小小少年已長成了青竹一般傲立的男子。秦悅的眸光裡有著說不出的慨嘆。
慕玉看了一眼翡翠,淡淡道:“我原也不知……這是你的靈獸。”
說完便轉身走了,像是不想與秦悅多聊。
秦悅慢吞吞地提步離開,心想:“我當初親自將他趕離宗門,他心裡大概是很埋怨的……也無怪他現在話都不願與我多說。”
走出這段窄路,看見靈宇宗那個男修還留在這兒,見她現身,又拜了一拜,神色有些複雜。
秦悅有些奇怪:“你方才看見我,神情就不太對勁,可是門中出了什麼事?”
男修連連搖首。
此舉落在秦悅眼裡只剩下了兩個字——心虛!
“到底怎麼回事?”秦悅放沉了聲音,質問道。
男修猶豫了許久,最後心一橫,道:“門中都在傳師叔您是個妖物……但我看師叔行事光明磊落,想來不是邪門歪道。”
秦悅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沾上這種傳言,頗為好奇:“怎麼回事?”
“據說師叔的元嬰能說會笑,異於常人,是個妖嬰……”男修緩緩道來,看著秦悅懷裡的翡翠,心道:“師叔方才應是用了元嬰期的威壓威懾那三人,那三人才把這隻妖獸讓給了她……這位師叔看著溫婉,竟也會強奪他人事先看中的妖獸,傳聞興許不假……”
秦悅自然不知道男修在如何作想,她聽見元嬰一事就覺得怪異,想來想去,終於想起只有白若曾經見過她的元嬰,現今謠言四起,必定與她脫不了干係。
“這是哪兒?”秦悅又問了一句,看著四周,覺得似曾相識。
“無際山。”男修答道,“門中不少弟子都結伴前來了。”
秦悅微怔:“墨宜師妹來了嗎?”
男修點了點頭:“此番歷練便是墨宜師叔組織的。”
秦悅微微頷首。無際山,難怪覺得有些熟悉,她曾在夢裡來過——夢隨之境。當初白若就是在這兒把自己推入了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