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一族的妖獸,這般不講道義。
這段時間她也沒閒著,在湖底挑了幾塊石頭,佈下了一個困陣。此外擇了一節竹子,製成了一支竹笛。閒來之時吹奏一曲,亦有飛沙走石之效,可見音攻之術威力之大。
但這些只不過是用來自保的法子罷了。
即便讓她回到元嬰中期,她也不可能同一個相當於化神期的化形妖獸作對。她留下來,只是想知己知彼,日後好找些法子來對付罷了。總不能一直給這裡的百姓提供靈芝吧?
又過了幾天,她坐在岸邊的柳樹樹頂,看著幾個年輕的男子把一個靈芝放在靜湖之畔,然後飛快地逃走,像是不敢多做停留。秦悅猜想:“那個老者應該是把靈芝交給了眾人看管。這樣也好,免得有人存著貪心,偷偷帶著靈芝跑了。”
天氣晴好,秦悅心平氣和地俯瞰著靜湖水波。她的目力上佳,分毫變動都瞞不過她的眼睛。也沒過多久,湖面就蕩起了一層層漣漪。秦悅握緊了手中新制的竹笛——來了。
一條銀光閃閃的龍尾時現時隱,然後水面一陣動搖,整隻龍身都出現了,接著蛟龍一躍,離開了靜湖,化成了一個身著藏青色衣袍的青年。
秦悅雙眉微凝:“這是一個人修?”
這蛟龍分明是銀色的獸皮,按常理而言,化形之後應當穿銀色的衣裳,但此刻他卻穿著藏青色的衣袍。如此便只剩下了一種可能:這個躍水而出的“潛龍”根本就是一個人修。
但這世上妖獸化形成人的多了去了,人修變作獸形的倒是頭一次見。秦悅看著此人結丹後期的修為,便放下心來,神態也輕鬆了不少,多了一些看戲的心態。
只見青年四望一週,來到靜湖岸邊,飛快地把靈芝收進袖子,然後轉身,正打算縱身一躍跳進靜湖,忽聞一段銳利的笛聲,宛如刀劍齊舞,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青年只覺得耳膜一陣疼痛,連帶著整個頭都要炸裂開來了一般。恍惚間看見一個女修踏在水面上,吹著橫笛向自己走來。
“你……是誰?”青年捂住耳朵,神情痛苦。
秦悅放下竹笛,一步一步地逼近青年:“我還沒問你是誰呢。為什麼待在靜湖裡?為什麼可以化成獸形?為什麼濫用修為謀害凡人?”
笛聲消散了,青年也漸漸緩了過來。看清眼前不過是個煉氣七層的女修,冷笑道:“我的事還用你管?我勸你收起好奇心,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秦悅轉著竹笛:“你這般作惡多端,就不怕被心魔反噬嗎?”
顯然這句話說中了青年的憂慮,他有些惱羞成怒:“與你何預!”
秦悅攤手:“確實跟我沒關係,被反噬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但你為了一己私利,罔顧旁人性命,我實在看不過眼。”
“多管閒事!”青年冷哼,旋即喚出了一柄長劍,一連使出了好幾個劍招。
這劍招看著繁複,但也只是個華麗的空殼子,內裡沒有多少實打實的攻擊,用來唬秦悅這種“煉氣七層”的小修士最為適宜。
可嘆秦悅既沒有讚歎劍術的華美,又沒有驚異攻勢的迫人。她側了側身,就避開了長劍的鋒芒。與此同時,微微後仰,又躲過了一招。雙腿甚至沒有動彈一下,仍舊穩穩地踩在水面上,唯有一襲墨髮肆意飛舞。
青年察覺出了幾分不尋常,正欲換件道器對敵,卻見秦悅右手握笛,敲了敲左手的手心,一臉漫不經心:“話還沒說幾句,怎麼就動手了?”
青年盯著她手中的笛子,委實有些驚懼。
秦悅自顧自地問了起來:“你是人修?”
“關你……”青年還未說完,就見秦悅作勢要吹笛,只好無奈改口:“不錯。”
秦悅點了點頭,一副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