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同時也看得他們一塌糊塗,他們知道師公敗了,少年勝了,但他們完全弄不清師公是怎麼敗的,少年是怎麼勝的。明明只是一個剛剛才突破至宗師級別的、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擊敗了他們名震中兗洲的集主,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奇蹟?
劉桑卻對他們看也不看,將天櫻劍還給小嬰,卻將巨闕一握,揮了兩下,笑道:“果然好劍!”
將劍往肩上一扛,道:“走吧。”領著兩個女孩往莊外走去。
途中,黑暗天女不解地道:“爹爹,為什麼不把那老頭一劍殺了?”以她的眼力,自然已是看出,少年那最後一劍故意偏了一偏,若非如此,司徒德宣根本就別想逃出山莊。
劉桑笑道:“因為你爹是好人,好人是不能亂殺人的。”
黑暗天女卻是目光一轉,低笑道:“爹爹……你真狠!”
一個少年,兩個女孩,伴著月色,就這般踏了出去。
直到他們去得遠了,殘存的那幾名思越集弟子,看著滿地的屍體和血水,與依舊崩塌的大屋、殘破不堪的石道,仍是無法還過神來……
***
司徒德宣帶傷在野地飛掠。
他敗了,他竟然敗在了那少年劍下。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司徒德宣亦是很清楚,那少年根本沒有動用魔神之力。
他是堂堂正正地擊敗了自己。
一個剛剛才突破至宗師的少年,一下子就達到宗師級的巔峰,從而一舉擊敗苦修數十年的自己,聽上去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但是事實便是如此。
然而司徒德宣並不沮喪。
因為這一戰,讓他領悟極多,他甚至已經覺得,大宗師之境就在眼前。
雖然有些無法相信,但這種全新的領悟,俱是來源於那個少年。
那少年的勁氣雖然只在今晚才突破至宗師,但司徒德宣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少年的境界,遠遠不止於此,甚至是不止於“大宗師”之境。
在那少年身上,他看到了聖人的影子。
就是因為看到了那個少年,就是因為有今夜這一戰,他開始深信,再給自己一些時間,他必定能夠成功突破至大宗師。
這樣的收穫,遠比魔丹還要讓他滿足,只因魔丹這種東西,終究只是外物,他原本就是因對繼續突破感到絕望,才不得不求助於魔丹,如今既知自己突破有望,如何還需要那種東西?
他往元城趕去。
現在要做的就是,無論如何要讓那小子死在這裡。
自己僅僅只是與那少年一戰,就看到了突破至大宗師的曙光,那少年將來的成就又何止於此?
絕不能讓這樣的人……繼續活下去。
體內殘留著少年的劍氣,痛得他五臟六腑盡皆扭曲,但是時間不多,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少年逃走。他們兩人既已成敵,對敵人就要想盡一切辦法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他趕到城門口,叫開城門,趕往郡府。
方入府門,只見府內廣場。燈火通明,卓玉桐領著眾將立在前方階上,他心中大喜,想著卓師弟果然了得,竟已做好準備,忙道:“師弟,你速領軍出城,無論如何別讓劉桑那小子逃了。”
卓玉桐卻是一聲大喝:“拿下。”
兩邊數百刀斧手齊湧而處,屋簷上又翻出不知多少弩弓箭手,道道寒光。全都對準了他。
司徒德宣臉色一變。冷冷地道:“卓師弟,你反了不成?”
卓玉桐道:“師兄,你東窗事發,還不束手待擒?”
司徒德宣怒道:“吾之東窗為何。又如何事發?”
卓玉桐喝道:“將犯人押上來。”
只見幾名兵士押著一個披頭散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