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情深無語,水深無聲。
分別在即,兩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卻又無法訴說,只能並肩一路靜悄悄地走著。
從北湖公園到火車站,中間是一條很直的街道,街道盡頭拐個角,過馬路就到了火車站。
拐角處,兩人同時停了腳步,面對面彼此看著。
米見囑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羊城給我打個電話。”
“好。”
張宣伸手,米見半轉身。
沒再猶豫,張宣走近一步,輕輕抱了抱她,隨後放開說:“我走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
米見輕抿嘴,直視著他,沒做聲。
張宣對後面的陳茵點點頭,帶著趙蕾過了馬路,往候車大廳行去。
要進大廳時,他忍不住往回看一眼。
見狀,米見右手放在胸前,小幅度揮了下手,作為告別。
張宣跟著揮了下手。
進到候車大廳時,剛好看到一個車站工作人員拿個小喇叭在廣播檢票上車通知。
張宣問身側的趙蕾:“是這趟火車嗎?”
趙蕾遞過一張車票給他:“是這趟。”
那來得還挺及時,張宣說一聲“走”,就一馬當先跟著人流擠了進去。
由於是臥鋪票,兩人上車相對沒那麼擠。
只是剛進車廂時,他愣了下,對面下鋪這個男生竟然是他前生的大學同班同學。
一時間感慨這個世界真小,這都能碰到老同學?
不過他隨後又釋然。一個班那麼多人,到如今也僅僅只碰到了一個。
默默聽了會這男生和他爸爸的對話,這男生是要去羊城探親,然後乘飛機去金陵。
趙蕾沒去中鋪睡,她就坐在小過道里,眼神偶爾在車廂其它4人身上過一遍,很明顯她今夜就打算這麼熬過去。
張宣也沒勸她。
畢竟給自己當保鏢的活計暫時還是很輕鬆的,工資也非常高,偶爾辛苦一下,趙蕾也會心安一些。
掏出手機,給米見發一條簡訊:我到車上了。
米見秒回:好,照顧自己。
盯著5個字瞧了十來秒,張宣退出簡訊介面,開始給雙伶打電話。
上個電話還是昨天中午在邵市打的,現在已經一天多了,他心裡清楚地很,自己此行大機率是瞞不過笑面虎的。
要是再不打個電話,雙伶可能什麼也不會說,但心裡肯定會失落。
叮鈴鈴叮鈴鈴
老杜家此刻正準備吃晚餐,聽到座機電話響,全家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杜雙伶。
因為一家人就她沒手機,打座機肯定是找她。
杜靜伶看下時間,催妹妹:“快去接電話,應該是張宣的。”
“嗯。”
杜雙伶起身、小跑過去拿起電話,還沒等她說話,那邊就傳來一個聲音。
“雙伶,吃晚飯了嗎?”
“吃了,你呢?你吃了嗎?”聽到這聲音,杜雙伶之前稍稍有點浮躁的心一下就沉澱安穩了下來。
確認是張宣的電話後,杜靜伶也跟著心安了。看來妹妹在他心裡的分量比自己想的還要重,這讓她鬆懈了一大口氣。
張宣回答道:“我剛吃了,現在在火車上,深夜到羊城。”
一個不問他去了哪?
另一個也不明說去了哪,見了誰?
只是說在火車上,兩人心意相通,一下就懂了。
杜雙伶笑吟吟地嗔怪:“說走就走嘛,把我一個人丟家裡。”
張宣答非所問:“好好在家陪陪爺爺,過完元宵就出來,我想你了。”
一聲“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