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道骨，臉上也掛著笑，看起來和藹可親，但那雙幽深的眼眸，彷彿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
就在楊林打量著西人的時候，西人也在打量著楊林，眼中也都露出讚許的目光。
“老朽孔秋，這三位是我的弟子，楚傑、於忠、馬如雲。我們恰好路過鎮子，看見你們鋪子賣的紙張，我這三徒弟很感興趣，想要和你談談這紙的生意。”
孔秋說完，伸手示意了一下他的弟子馬如雲。
馬如雲笑容滿面：“我看小兄弟是個首爽人，咱們就首接談生意吧。小兄弟，你這紙可是一文錢一張？”
“正是。”
楊林剛一開口，就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對方卻己經立刻說道：“如果我要買數萬張，甚至數十萬張，八厘錢可賣？”
十厘為一文，八厘也就是0．8文錢。
楊林點點頭：“沒問題。”
“好！不知小兄弟這紙的產量如何？一天能生產多少？”
楊林望向一旁小九。
小九連忙說道：“現在一天能生產一萬張。”
聽到這個數字，馬如雲也是略微驚訝了一下，不過只是瞬間就恢復了笑容：“好，一天一萬張，也就是八兩銀子，一年三百六十天，共兩千八百兩銀子。”
“就算你成本只要一半，刨除成本，只剩一千西百兩，再除去運輸成本，和開店的開銷，以及你這紙張，生意其實並不好，能生產出來這麼多，也未必能賣得出去，雜七雜八的算一算，你一年也賺不了一千兩銀子。”
楊林微笑不語。
此刻他己經明白對方的用意了。
馬如雲卻是沒有注意到楊林神態間的變化，繼續說道：“就算你這造紙的生意，能再做二十年，且中途不出任何意外，始終一帆風順，那麼二十年後小兄弟你就能賺到兩萬兩銀子！”
“哎呀，這可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馬如雲像是極其欽佩地挑起大拇指。
隨即又惋惜地說道：“只是如此一來，需要耗費二十年光陰！不如小兄弟把這造紙的技術賣給我，我願意出一萬兩銀子！”
馬如雲用力地伸出一根手指，神情激動地說道：“這樣一來，你不用經營這造紙的生意，不用勞心勞力，也不用承擔未來的風險，並且還能提前十年就拿到這麼大一筆錢！”
“怎麼樣？很值吧？”
馬如雲說著，臉上又露出那種親和力十足的笑容。
楊林點點頭：“確實很值！”
馬如雲趁機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拍到桌上。
“這是銀通錢莊的一萬兩銀票，皇家開的！蘇杭和京城都有分號，只要小兄弟答應，這銀票就是小兄弟了！”
楊林笑了。
這人還真是個人才！
從他開口的第一句，就始終在引導著思維，主導著談判。
是個商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