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麼這個家裡頭還是正安來當家,只是如今你也該認祖歸宗了,畢竟你的親生父親已經回來了,梅氏,你說是不是?”三長老冷哼了一聲,乜斜著姚老太太。
當年的事情他們可是都有些頭緒的,只可惜一直都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而那馬車也已經翻進了萬丈深淵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姚老太太一瞬間只覺得頭重腳輕,就連想站著也站不穩了,渾身上下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生氣。
良久之後,姚老太太才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話來,“今個兒的這件事情是一個誤會,老大自然還是堂堂正正的當家的,今日大喜,竟然老天保佑能讓大哥也回來了,還讓錦繡和景勝能夠認祖歸宗,當真是雙喜臨門啊!”
雖然姚老太太口中說著雙喜臨門,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姚老太太的臉上哪裡還有什麼喜色。多年來的佈置也算是機關算盡了,她心心念唸的嫡出之位,也被歸來的姚光祖給拿走了。
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眼花,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怎麼樣也喘不上氣來,可是姚老太太在人前還是要保持著她的大方得體,畢竟雖然姚光祖回來了,可是她仍舊還能把持著這個後院。
“二嬸似乎還忘記了一件事情,”姚正安對著姚老太太早已經心涼透了,如今又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自然而然就將稱呼也改了。
姚老太太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姚正安叫的是自己,一瞬間心都涼透了,原來被自己叫了四十多年母親的人喚作“二嬸”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已經要不回來了,再也要不回來了!
“大爺,還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嗎?”姚老太太也是要面子的人,強撐著精神,抬頭望著姚正安,面容有些猙獰。
“二弟和三弟在姚家的鋪子裡頭犯了大錯,既然是犯錯了那就要按照規矩來辦,今個兒三位長老都在這裡,正安請三位長老做主,”姚正安義正言辭的站直了身子,冷睨著自己的兩個弟弟。
若說方才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含著心痛的,那麼如今他只有恨!
這兩隻禽獸竟然對著自己的大嫂含著這樣的齷齪之心,早幾年的時候雖然他的愛妻也有同他提過,兩個弟弟看著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彷彿是餓了很久的狼一樣,他當是還怪對方心思太重,想得太多,如今向來卻是對的!
“大哥!大哥!你不能這麼做啊!雖然我們如今不是親兄弟了,可是我們身上留著的到底也是姚家的血脈啊!你不能這樣,這樣我們的一輩子就完了,求你了,弟弟求你了,饒過我們吧!”方才還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如今一聽到姚正安要舊事重提,兩人頓時就蔫兒了。
兩人抖著腿,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對著姚正安磕著頭,只聽見“砰砰砰”幾聲,兩人的額頭就已經紅腫出血了。
姚老太太望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受了這樣的苦難,那裡肯,撐著柺杖上前想要將兩個兒子扶起來。可是姚二爺和姚三爺沒有姚正安的開口如今哪裡敢停,仍舊是砰砰的將額頭砸在冰冷的地磚上。
“正安,他們到底是你的弟弟!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呢!難道你忘記了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你怎麼能夠砍你弟弟們的手?難道你忘記了,我對你四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了嗎?難道你的心真的是鐵做的?”姚老太太痛哭流涕,含淚的眼眸瞪著姚正安,彷彿是將他當作了狼心狗肺之人。
姚老太太的臉色蒼白,若不是主著柺杖恐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而地上的姚二爺和姚三爺將自己的額頭磕的鮮血直流。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皆沒有從對方的眼眸之中看到該有的憐憫之意。
他們方才若是沒有看到姚老太太和姚家二爺、三爺是怎麼對付姚正安一家人的說不定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