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居然對我這麼珍貴的玩偶使用貫通彈!”在巨大的衝擊力的作用下,斯威特撞碎了身後的皮箱,直直地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從牆上滑落下來的他看著從自己身上大量流出的粉色液體,不敢置信地怒吼道。
荀悠掃了一眼打溼了整張地毯的成分不明的粉色液體,又看了看斯威特身後那面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彈孔,然後她蹲下身,扒拉了一下因近距離硬接了她一槍而碎得不成樣子的黑白懶熊玩具。
在確認這個內部收容了諸多武器的黑白懶熊箱已經完全報廢了之後,荀悠丟掉了手裡的廢鐵片,她把槍當做柺棍,借力站起身後,看向了即便沒了大半個身子卻還有精神對她怒目而視的斯威特。
該說真不愧是玩偶嗎?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留有清醒的意識,荀悠下意識地拉了一下白梟的槍栓,對面的斯威特立刻抖了一下,一絲恐懼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像是要給自己壯膽一樣,他提高了聲音,色厲內荏地大聲喊道:“我要見菲利普大人!我要把你的惡行全部告訴那位大人!現在就要!”
“現在不行。”荀悠瞅了一眼床頭的鬧鐘,駁回了斯威特的外出申請,“這個時間宿舍已經關門了,要和菲利普醫生見上一面,你得到明天。”
見斯威特露出了憤憤的神色,趕在他做出類似於大吵大鬧、滿地打滾的舉動之前,荀悠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你要是再鬧,我就出門把巡邏隊叫過來,然後以擾民的罪名舉報你,讓他們把你送去蹲幾天禁閉室,這樣你就更見不到你心心念唸的菲利普大人了,更別提向他揭發我的罪行了。”
“唔!”斯威特氣得鼓了鼓臉,這一舉動讓他臉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再次崩裂,感受著液體順著臉頰滑落的觸感,不想繼續擴大傷口的他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胸口憋著一口氣的她掃視了一圈室內,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的他抬起完好的左手,指向了荀悠那張看起來十分舒適的大床,“我要睡床!”
“不行,床是我的。”荀悠嫌棄地看了一眼正從斯威特身上的各處傷口往外流的粉色液體,不願意增加額外的漿洗開支的她指了指粉發玩偶之前躺過的皮箱,“你睡那裡,不然就睡一晚上地毯。反正,睡床是不可能的。”
見斯威特坐在原地不動,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荀悠也不慣著他,直接上前幾步,準備動手把他塞進箱子裡。
敏銳地察覺到荀悠不是在和他開玩笑而是動真格的了,斯威特連忙單手撐地,拖著殘破的身軀挪動到了箱子旁邊,他探頭往被他之前撞碎了一半的箱子裡一看,見箱子裡面還積了一些棉絮、皮箱殘片以及武器殘骸,看著就不舒服。他又伸手摸了摸身下的毛絨地毯,摸到一手還未乾涸的粉色液體。
斯威特癟了癟嘴,一臉委屈地看向荀悠,見她對自己的示弱不為所動,斯威特立刻收回了委屈的表情,面無表情地轉過頭,開始在心裡對比箱子和地毯的舒適度。
在已經變成垃圾箱的皮箱與沾著液體的柔軟地毯之間,斯威特權衡了一番,最後選擇了後者:“我睡地毯。”
一旁的荀悠見斯威特做出了選擇,看在他斯威特行動不便的份兒上,這次她親力親為地從不遠處的櫃子裡搬出了備用被褥並將它鋪到了地毯上。
等斯威特在自己的監督下老老實實的鑽進被窩,重新回到床上的荀悠關上燈,準備再來上一覺。在她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時,宛如鬧鬼一般的低泣聲瞬間打散了她不斷增加的睡意。
“你怎麼了?”在腦海裡一槍一個玩偶的荀悠翻身坐起,她開啟床頭燈,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埋在被子裡的凸起動了動,一顆粉色的腦袋探了出來,粉色眼睛的眼睛中滿是水汽:“嗚嗚嗚,地毯上的血幹了,硌得我難受,睡不著。”
想到自己考慮到斯威特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