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柳沛晴待自己溫柔如斯,林熙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只怕嚇著了她。
柳沛晴幹活的時候不喜歡說話,林熙光顧著看她,也沒說話。
兩人就這般靜靜地對坐著,也有一種和諧的寧靜。
可惜好景不長。
過了一會兒林熙就感覺到自己指尖一痛,緊接著聽到柳沛晴“哎呀”了一聲。
“哎呀哎呀,出血了。”
柳沛晴兩指託著林熙的食指,好比託著燙手的山芋,左右不是。
這是她頭一回失手,一時慌張,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熙毫不猶豫地將柳沛晴眼下的舉動當做是在緊張自己,幾乎要將嘴角笑到耳朵邊上去。
隨手扯了肩上袍子的袖子壓住傷口,林熙柔聲寬慰柳沛晴:“一點小傷,沒事的。”
柳沛晴的眉頭還是蹙著的。
“不行,還是得去給你拿傷藥。”
說著,柳沛晴便起身,出門。
柳沛晴走得快,林熙還未來得及出聲,她已經走到門邊召喚劉沛沂的僕人了:“阿確!林家表少爺割破了手,你去找傷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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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沛晴這兒,包紮遠要比剪指甲熟練多了。
看著柳沛晴小題大做地將自己的食指包成了一粒圓子,龜毛如林熙居然還是笑吟吟的。
“記得小時候我受傷,多半都是你給上藥包紮的。”
林熙低低地說。
柳沛晴正要翻白眼,可一想自己低著頭他也看不到,就省了這力氣:“你小時候整一個猴精,三天兩頭地爬樹上房頂的……竟然沒摔死,真是沒天理。”
林熙聞言,捧心做受傷狀:“嚶嚶,晴妹妹你嫌棄人家!”
“嚶嚶個鬼啦!”柳沛晴不耐煩地在林熙手背上掐了一下,一邊收拾包紮的東西,一邊扭頭去問林熙,“還……”
問題還沒說出口,柳沛晴又被燈下脈脈含情看著自己的林熙給驚出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還要什麼?”
林熙軟軟地反問。
柳沛晴太陽穴突突突地跳動著,幾乎是吼出來的:“別拿這樣的眼神看我!”
看著林熙嘴角一垮,柳沛晴趕緊轉移話題:“你還要不要剪指甲了?!”
林熙乾脆利落地回了一個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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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柳沛晴又折騰了好長時間,才將林熙十隻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好。
收剪子的時候,柳沛晴同林熙說:“晚上我伺候了你一場,早上的恩情就算還清了!”
看著林熙眼睛一眯,柳沛晴知道他這狗嘴裡又要吐些不中聽的話來,直接打斷他:“隨便你耍賴,反正在我這兒是兩清了!”
林熙還是眯了眼睛,笑了:“謝謝晴妹妹,你真好。”
林熙說得一派誠懇,可柳沛晴聽著,怎麼都不覺得是好話。
狐疑地打量了林熙好幾眼,柳沛晴心裡直納悶。
這姓林的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嗎?整個兒就像撞了邪似的,發什麼神經吶!
林熙不知道自己自以為多情的舉動落在表妹眼中是吃飽了撐著,仍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一直到目送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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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林熙失眠了。
在床上烙了好幾百個燒餅,林熙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美夢。
夢中,柳家表妹和和氣氣溫溫柔柔地給自己剪指甲。
臉上帶著婉順的微笑,同他說話也是嬌羞可愛,不像今天晚上這樣面無表情,例行公事一般。
突然間,她剪破了自己的手指。
她驚慌得像一隻小兔子,著急地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