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人都沒有,也不知給誰看。這牆壁是那麼的白,公社書記的辦公室也沒人家白得那麼幹淨。這一張張皮椅子,看那鋼管,都鍍了鋅,隨便一把可能也要十好幾塊吧……
真有錢啊!
拖拉機手不去理會他嘲笑,起身在沙發上摁了摁,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舒服地發出了一聲呻吟:“好舒服!就像坐在了棉花堆裡,軟軟的把人抱起來。人家就是會享受,這樣好的沙發就隨便放在這裡,要是我,就放在我屋裡,就我自己用,誰來都不讓坐。”
說著,還就勢趟了下去,腿腳打直,舒舒服服地睡在了沙發上。
“別睡了,當心給人弄壞了賠不起!”老康趕緊過去攔他。
“看把你嚇得……,這東西就是給人坐的,哪有那麼容易壞!”話是這麼說,拖拉機手也知道這玩意兒是值錢貨,弄壞了,賣了他也賠不起,還是悻悻地坐起了身,卻留戀沙發那柔軟的感覺,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兩人正說著,會議室門就開啟了,一個青年人走了進來,那個姓舒的小姑娘就跟在他身後。
這就是老闆了麼?
老康迅速站起來,那個坐在沙發裡的拖拉機手也嚇得彈了起來,被人抓了個現行,唬得他話都說不圓了:“我、我,只是坐坐,不敢趟、不敢趟哩……”
姓舒的丫頭捂住了嘴,嘴角露出一個小酒窩,那個走在前面的年輕人也是一陣啞然失笑。
“沒關係,這沙發麼,本就是給人坐的。”
年輕人很好說話,一點都沒有架子。雖然他眉眼之間,顯得很為威嚴,眼神非常銳利,但人卻真得很客氣,看得出來,不是裝的。
姓舒的姑娘給他們原來那杯還沒涼透的茶端出去倒了,又給他們沏了兩杯新茶,看得老康一陣心痛。這茶他沒喝過,但聞著香味就知道很值錢,這還沒喝幾口呢,就拿出去倒掉了。雖然有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看來這年輕人真是用的家裡的錢,一點都不知道掙錢的辛苦。
年輕人並不知道他心中已把他當作了紈絝子弟,笑著等他們象徵性沾了沾茶水,才溫和地說道:“您就是康師傅吧,呵呵,上次您來,我們的人接待不周,我在這裡給您賠罪了……”
“哪裡哪裡,是我來得突然了,像我們這種小廠,本不該來的……”老康趕忙說道。
那個小丫頭坐在一旁,又是抿嘴一笑,看得拖拉機手眼睛裡一陣陣地冒金星。老康怕他失態,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下,才讓他略微清醒過來,低著頭不敢再看。
郭逸銘莞爾一笑,狹促地瞟了舒雨菲一眼,看得她臉上緋紅,狠狠地瞪還了他一眼。
老康哪裡敢看他們打情罵俏,不自然地茫然盯著桌上的鮮花,心中卻對他們有傷風化的舉動感慨不已。這在外國久了,人也腐化墮落了,當著外人的面就做出這樣輕浮的舉動,實在是……
“康廠長上次說想給我們供貨,不知道你們的經營專案是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合作也不一定不現實。”郭逸銘看見他表情不自在,知道是一個守舊的老人,不好在他面前做得太過分,輕輕將話題轉向對方感興趣的方向。
“我們就是一個小小的機修所,能夠做點鉗工方面的活,電機我們也能修。”康廠長聽說到正事了,連忙答道。
只是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氣,說話的聲音也顯得很微弱。
“鉗工啊,我們裝置車間已經有幾位八級技工了,鉗工車工焊工都有,這方面可能就不麻煩貴廠了。”郭逸銘說得很客氣。
但老康心中卻是一涼,不過他還算沉得住氣,那個同來的拖拉機手不知道是否嫉妒,被他這麼一說,忽然抬起頭來氣呼呼說道:“那你讓我們來幹什麼?有錢人就了不起,可以隨意消遣人麼?我們可是走了二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