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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聊了一會,陳冰明顯有些累了,她打了個呵欠說道:“不行了,我先睡了。這幾天可把我折騰壞了。終於能睡個好覺了。”我心頭一熱道:“沒我在你睡覺能習慣嗎?”她一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說完這話也有點後悔,暗想是不是有點過了?我以前哪敢和她開這種玩笑啊?她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啐了我一口道:“德性!睡你的覺去吧!”
我訕訕地笑了兩聲,然後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我趕緊趁陳冰結束通話前把請假的事說了,陳冰很痛快地答應了,告訴我她會幫我辦理請假手續,不用我管了。這幾天讓我在家好好休整一下。我高興地正想奉承她幾句,她用一句總結性地發言結束了我們今晚的對話:“反正公司有你沒你都沒影響,你不上班也沒人會發現。”
我氣得哎哎了幾聲,結果那邊一點回應都沒有,看來她是把我遮蔽了。我鬱悶得無處發洩,忍不住大喊一聲:“怎麼說話呢!我也是很重要的好不好!我不去上班,公司,公司……”我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詞,最後只得來了一句:“沒有我在,公司能有歡樂嗎!”
這時候門鈴響了,我走進去一開門,門外站著剛才洗澡那哥們。他衝我一笑,不好意思地道:“這個,剛才有東西落你家浴室了,能給我拿一下不?”
我啊了一聲,趕緊把他讓了進來。說實話剛才那麼對他我真的挺不好意思,沒搞清楚情況就把這哥們嚇夠嗆,不過這事兒還真不能全怨我,換成是誰一睜眼就是這場面,肯定也都hold不住。當然,個別在某方面有些偏好的可能例外,那是另一種hold不住……
這哥們進浴室拿了件東西出來,我眼尖一眼看出來是個加厚胸罩,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索性展開來給我看了一眼,笑道:“道具,道具。”
我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強笑道:“理解,理解。”
這哥們臨出門前還跟我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劉易,劉若英的劉,易中天的易,哥們你叫路澤是吧?我聽房東張姨提起過你。她說你這屋的熱水器新換的,可好用了……”
我差點衝口而出:“以後沒事隨便來用”,多虧我一轉念又給咽回去了。說實話我對從事他們這行業的兄弟真有點怵,一個大小夥子穿個學生裝扮成美少女在大庭廣眾之下嘟嘴賣萌扮可愛,沒事還可能被不懷好意的色大叔藉著合影之機摸把屁股捏個胸什麼的,我覺得但凡有點正常觀念的想做這個都需要很大的勇氣。反正我是幹不出來,我寧可餓死也不幹這事,絕不。所以一句很平常的客氣話我就生生給憋回去了——我是真怕他們來啊!
劉易兄弟拿著他的加厚胸罩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偷偷摸摸地聞,然後還回頭瞄我一眼,生怕我發現什麼似的。看得我一陣反胃:你tm的以為我還能動你那玩意兒是咋的!關上門我舒了口氣,愈發感覺這個真實的世界是這麼危機四伏。剛和魔界拼完命,回來還遇到人不人妖不妖說是人妖又不太人妖的奇葩鄰居,真是操蛋的人生無下限。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本想洗個澡,但是浴室裡那股劣質香水和男人汗腺混合的味道實在讓我難以接受,關鍵是下水口還堵了,水漫了一地,我忍著噁心清理了半天,最後才發現是一隻破了的黑色絲襪堵住了下水道,氣得我罵罵咧咧地問候了好一會劉易他祖先。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了床,閉上眼睛那一顆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來做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感覺是這麼地踏實。儘管這具身體可能不是那麼地出色,但這是屬於我的生命,屬於我的身份,屬於我的人生。懷著明天不用上班的美好憧憬,我終於睡了幾天來第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第二天我一睜眼已經快10點了,我一伸懶腰,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之前種種不愉快的心情一掃而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