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個人進去,好一會才出來,衝著他們點點頭。
他們這才下了馬車。老師傅身體不太好,趕了一天的路,心神又一直提著,下車的時候幾乎需要攙扶著。容探和李渭倒是活蹦亂跳,裡裡外外都逛了一遍,發現這客店裡面一片凌亂,到處都是血跡,卻不見一個人。
「咱們這一路上都沒碰著什麼人,怎麼到了客店這邊,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容探問陸廣野:「如果說這客店裡的人是遇到了行屍,可那些行屍又到哪裡去了呢?」
「人死了之後一旦變成行屍,三日之內不飲血必死無疑。我猜想咱們這一路上之所以沒遇到行屍,是因為他們都衝著有人的地方去了。依我看,這周邊的山村恐怕要遭殃了。」
「照你這麼說,這客店不安全啊,原來的老闆夥計,估計都被咬了。」
「不安全咱們今天也得睡在這裡了,夜路更不安全。」範行之將九節鞭收了:「剛才我跟蘇翎四處檢查了一遍,這客店是空的,晚上我會安排人輪流值班,明天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朱笄過去收拾房間,容探跟著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出來說:「這客棧小,房間根本不夠這麼多人睡,大家得擠一擠,人多也好,互相有個照應,誰要跟我一間房?」
他說著就看向蘇翎,蘇翎卻不看他,冷冷地說:「我寧願跟行屍睡一間房,順便還能仔細研究研究它們到底長什麼樣。」
容探只好看向李渭,李渭趕緊搖頭:「我不跟你一間房……」
「李渭跟我睡。」老師傅顫巍巍地說,十分警惕地看著容探。
「……那範行之,你跟我睡!總不能讓我跟陸廣野他們睡吧,都不熟悉,怪不好意思的。」
「你也會不好意思,」範行之說:「不過只要你不打呼,我是……」
「我跟你睡。」旁邊的李牧忽然發話,看著容探說。
範行之便笑了。容探訕訕的,本來想說,你跟我睡,我怕我覬覦你的美色,一時按捺不住半夜搞偷襲,可是看了看旁邊老師傅有些陰沉的一張臉,還是忍住了。他只是開個玩笑,要是老師傅當了真,以為他要睡自己的寶貝兒子,那就不好了。
於是他改口說:「那是最好不過了,我一向把你當廟裡的泥菩薩一樣看,絕對沒有絲毫非分之想!」
李渭聽了不以為然:「敢非禮我大哥,你也得有那個本事啊。我大哥動動手指頭,就能散了你的骨頭架子。」
容探聽了指天為誓:「中間隔碗水,保證碰都不碰一下!」
李渭撇撇嘴,老師傅嘆了一口氣,倒是李牧淡定自若,在跟範行之商量晚上的佈防。容探心想,這李牧果然是個正人君子,明知道他花名在外,還如此信任他,他不能辜負了李牧的期待,勢必要做一個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又想到白日裡看到的,心下又怪怪的,有點熱。
大家安排好佈防,糙糙吃了兩口東西便都去休息了。
李牧雙臂抱胸,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一動不動,只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瞪著黑漆漆的夜,熟睡的容探八爪魚似的纏著他的腰。然後容探夢囈一聲,砸吧了一下嘴,頭微微一側,嘴巴就趴在了他的耳朵上,溫熱氣息隨著呼吸一下一下似乎要往他耳朵裡鑽,李牧神色複雜,喉嚨微微攢動著閉上了眼睛。
容探卻做了個美夢,夢太美,以至於流了口水。
☆、4行屍來襲
因為天色陰沉,所以黑夜降臨之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商量了之後,在院子周圍點了一圈火把。行屍是看不見光的,卻能讓他們更好地防範危險。蘇翎背著弓箭在庭院裡踱步。這客店太安靜了,以至於靜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有院子裡點的火把偶爾迸發的小火花,發出輕微的聲響。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