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無莫名覺得藍衣書生有些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聲音雖然有點稚嫩,也讓他有些熟悉。
忽然間那書生腳下燃起了熊熊紫焰,將書生從頭到腳活生生地放在火上烤,書生抱著頭苦苦掙扎,卻不發出一聲哀嚎,紅衣姑娘伸手去拉他卻怎麼也碰不到他的身體,連那詭異的焚天紫火也壓根兒摸不著半分。
墨冥無眼睜睜在隔著二十幾步的距離看他們上演著生死離別的一幕,腳下卻如千斤重挪不動絲毫。
藍衣書生在焚天紫火的炙烤之下灰飛煙滅,對面的紅衣姑娘椎心飲泣,生生哭出了兩道血淚,她嘶啞地哭喊著:&ldo;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不讓我們在一起?為什麼要逼我們陰陽相隔?我不服!我不服!!&rdo;
紅衣姑娘哭瞎了雙眼,掏出一把鑲著血玉的匕首奮力插入自己胸口,竟是將自己的心整個兒都剜了出來。
墨冥無想阻止她卻動不了身體喊不出聲音,他心急如焚,默唸九字真言&ldo;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rdo;總算是衝破了桎梏,他朝著紅衣姑娘飛奔過去,然後一下子就穿過了那女子的身體衝到了另一端。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又回過頭去看那女子,這才覺察到對方只是殘影,並不是活人或是魂體。
紅衣姑娘掏心出來後,雙手高捧著血淋淋的心,口中唱著淒婉的曲調,神色猙獰,目中空空,一臉死氣。
在墨冥無專注的眼神裡,紅衣姑娘高捧著的心被憑空冒出的一張血盆大口吞噬而盡,那是一個毛骨悚然的存在,任何一個活物都不敢直視它金黃色的瞳孔,那雙豎瞳裡承載著叫人萬念俱灰、痛不欲生、無窮無盡的絕望,只有血雨腥風和無盡的殺戮能帶來一絲生息,就算有那麼一絲生息也會轉瞬即逝被黑暗死亡所湮沒。
墨冥無視線無意中與那對金黃色的瞳孔撞在了一起,腦海轟然一聲炸響,靈臺鬆動,七竅流血,身體的生命力彷彿一下子被吸入了一個無底洞轉瞬之間就要枯竭。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身白衣的風凌澤從天而降抱住了他,替他擋住了那雙恐怖眼睛的凝視。
墨冥無聞到熟悉的草木香、感受到熟悉的懷抱,這才從以為自己已身死魂滅的恐懼感中解脫了出來。
風凌澤摟著他扶搖直上,察覺到他身體的微微顫抖便將他抱得更緊,低頭輕吻他的鬢髮:&ldo;沒事了。&rdo;
墨冥無雙手環住他的身體,強忍著腦海里被撕扯來撕扯去的劇痛,安心地闔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墨冥無被帶到了一個空曠的道場。風凌澤餵了他一顆人參丸,用白色絲帕替他擦乾淨眼睛、口鼻、耳朵流出的血跡,緊跟著抓起他的一隻手就掌心相對輸真氣給他。好一會兒才算緩了過來。
墨冥無睜開眼睛便對上了風凌澤擔憂的目光,他捏住對方的手指安慰道:&ldo;我好了。別擔心。&rdo;
環顧四周,他悚然一驚:原本豎立著十八根盤龍柱的方位竟豎立著十八塊巨型的石碑,石碑上刻了兇獸的圖騰,而每一塊石碑頂端盤腿坐著一個人,緊閉雙目老僧入定。
九嬰圖騰的碑上坐著道宗掌教真人,八爪火螭圖騰的碑上坐著玉虛長老,九翼天龍圖騰的碑上坐著八景長老,雷電蝠龍圖騰的碑上坐著值符長老。珊瑚獨角獸圖騰的碑上坐著上善真人,赤炎金猊獸圖騰的碑上坐著仰天真人,夔牛圖騰的碑上坐著飛星真人。
騰蛇、化蛇、鳴蛇、肥遺、修蛇、鉤蛇、猰貐、蛟虯、蛟兕圖騰的石碑上分別坐著乾坤九星‐道宗九大高手。蛟螭圖騰上面坐著淨禪宗的敬賢大師。
整整十八座石碑。整整十八個頂尖高手坐鎮。這十八人隨便哪一個拎出來都是一隻腳踩下去就能叫整個術界抖一抖的大能,如今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