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但無論聲量或速度上都是韋皓天獲勝,郝蔓荻只能屈居下風。
“什麼想不想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她好不容易才想跟他說聲謝謝,他就先找碴了。
“還真會裝蒜。”他冷笑。“剛剛在舞會上,你不是才說過我不可能知道Tin…pan Alley,因為我沒有那個水準。”
“我……那是因為情急,大家都要我說話,我才這麼說的!”郝蔓荻強辯。
“真的?那我還誤會你了。”他死都不信。“你是說,其實你非常欣賞我,覺得我很有水準,是個可以託付未來的物件,所以才答應我的求婚?”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樁買賣婚姻,只是不點破而已。她也沒那麼笨,但就是不甘心,尤其不甘心他咄咄逼人的態度,簡直太過分了。
“我為了什麼原因答應你的求婚,你心裡有數,不要再問我。”她當著大家的面說他水準不夠是她不對,但他的口氣也太囂張了吧?審犯人似的。
明明是自己錯,但郝蔓荻就是死不承認,態度也比平常驕傲一百倍,氣得韋皓天決定好好教訓她。
“下車。”韋皓天要司機把車子停靠在街邊,趕郝蔓荻下車。
“什麼?”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下車。”他嘲諷地看著郝蔓荻。“既然你敢當眾侮辱我,就要有被我侮辱回去的心理準備,現在馬上下車。”
“你、你要我走路回去?”郝蔓荻怎麼也無法相信。
“或是搭黃包車,隨你高興。”他冷酷地撇嘴角,給她一次難忘的教訓,並確定她不可能搭黃包車。
“你──”
“老王,幫郝小姐開車門。”見郝蔓荻死不下車,韋皓天干脆要司機幫忙開門,省得拖個沒完沒了。
“韋皓天你──下車就下車,哼!”郝蔓荻也不求他,車門一推,就自己下車。
韋皓天側過身關上車門,然後吩咐司機:“開車。”就真的當場把她丟到大街上,隨她自生自滅。
被迫提早離開舞會,又被半路趕下車,郝蔓荻這個晚上真的過得非常悽慘,慘到不知該說些什麼。
“老闆,這樣丟著郝小姐一個人在街上亂逛好嗎?會不會出事?”司機很是擔心郝蔓荻的安危,不放心地問韋皓天。
“不怕,有維鈞的手下跟著,不會出事的。”早在她回國之初,他即請了商維鈞派人盯梢保護她的安全,今晚也不例外,所以很安全。
“還是老闆您設想周到。”司機覺得他們兩個人的性格都很剛烈,那可有得戰了,以後兩人一定會經常吵架,司機幾乎可以預測。
韋皓天自己也想像得到,往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真是自找麻煩。
而郝蔓荻呢?則是可憐兮兮地窩在路旁等待出租汽車,指天咒地的發誓一定要給韋皓天好看,含淚度過這個倒楣的夜晚。
氣死她了!
隔天郝蔓荻一早就拿著韋皓天昨晚送給她的大衣,殺到韋皓天的家中準備和他攤牌。
只不過,還沒有正式踏進客聽,郝蔓荻就被他家宏偉的外觀嚇到,差點以為自己找錯地址。
位於畢勳路上的豪華洋樓,從大門開始,就給人一種進入法國城堡的感覺。採用法國文藝復興時期風格的建築,整棟建築都是灰白色的。庭院內部到處植滿了法國梧桐樹,修剪整齊的草皮,像是綠色地毯般地在庭園的各個地方伸展開來。堡壘式的門房前,一條寬敞的柏油馬路逼向樹林深處。樹林的中心有一座噴水池,裡頭養著各式各樣,七彩繽紛的魚。
登上洋房二樓寬廣的陽臺,可以一覽滿園草綠。樓內的大客廳、小客廳,處處可見精美的雕飾,自洋樓外部地面盤旋而上的樓梯,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