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蓮由於一開始就得到正宗內功心法,靠藥物所增長的功力很快就可以與本身原有的功力凝為一體,水乳交融,運用如意;而江海天則必假以時日,方能做到,故此,在谷中蓮鬥符離漸之時,是越戰越強,而江海天鬥寶象法師,則是多鬥一刻,就多減耗一分,那也就等於越戰越弱了。寶象法師的“龍象功”是佛門絕頂神功,經過了數十年寒暑之功苦練成的,迥非靠藥物增長的功力可比,他的掌力一重重加上去,鬥到五十招開外,江海夭便漸漸相形見繼,只覺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阻力,越來越大,竟似凝成了實質,令他的追風劍式,也感到施展不開。
不過寶象法師雖然佔了上風,心裡卻也在暗暗叫苦。原來“龍象功”雖是佛門的無上神功,他卻還來練到至高無上的境界,他是拼著耗損元氣來施展這絕世神功的,時間一長,他也要受到大大的傷害,後果堪虞。他最初本以為“龍象功”一經使用,就可以在十招人招之內,將江海天斃於掌下。
哪知道己過了五十招,江海天雖處下風,仍是敗象未顯。寶象法師心裡想道:“倘若再過五十招,我縱然擊斃了這小子,只怕也得大病一場,減壽十年。”
全場混戰之中,最高興的剛是姬曉風。他有一個怪癖,喜歡偷別人的東西做紀念品,尤其是平日難以碰上,例如是外國人的東西。東西也不必值錢,只要能代表那人的身份,越罕見的越妙。現在在這會場之中,有印度、波斯、尼泊爾、阿刺伯與及西域各土邦的武林人物大打出手,這真是平生難遇的良機,豈能錯過?
姬曉風悄悄地走到那印度神偷身旁,做一了個探囊取物的手勢,輕輕說道:“你想不想學中國的妙手空空本領?跟我來,瞧我的!”那印度神偷不懂他的話也懂得他的手勢,愕了一愕、叫道:“好呀,你肯收我做徒弟了?”話還未畢,姬曉風已溜入人叢之中,大展空空妙手了。
場中盡有武功比他高明得多的人,但人人在激戰之中,哪還有心神提防小偷,姬曉風身手如電,東摸一把,西掏一記,當真是手到拿來,有如探囊取物。不過只有寶象法師的東西他偷不到,寶象怯師的掌力把數丈之內都封閉,他根本就踏不進那個範圍。
正在姬曉風偷得高興、寶象法師與江海天同感焦躁之時,忽聽得一聲長嘯,遠遠傳來!
嘯聲宛如禪龍夭矯,天外飛來,初起之時,還在很遠,轉瞬之間,就似到了身邊,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寶象法師心頭一凜,正自想道:“這是何人,有此功力?”只見姬曉風喜極忘形,手舞足蹈蹈,已在大聲叫道:“金大俠來啦!”
眾人被這嘯聲所懾,呆了一呆,十之八九,都是不約而同的暫時停下手來,目光注視著門口。只見兩個中年漢子,輕裘緩帶,衣袂飄飄,在刀光劍影之中。氣度從容地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那人,果然是金世遺。
金世遺這突然出現,寶象法師等人員被他嘯聲所懾,還不怎麼,文廷壁與他有仇,這一驚卻是非同小可,心裡想道:“他的徒弟我尚旦打不贏,現在聽這嘯聲,他的武功何止比徒弟高出十倍,真想不到僅僅是幾年功夫,他的功力竟已精進如斯!今生我要想勝過他,只怕是絕然無望了。”想至此處,心念全灰,長嘆一聲,虛晃一掌,擺脫了唐努珠穆,從另一扇角門便逃了出去。他生怕金世遺拿他報仇,跑得飛快,連守門的武士,也給他撞翻了。
金世遺卻哪有閒心去理會他,踏進場中,便即笑道:“以武會友,只宜點到即止。諸位也該歇歇啦。”
那三個婆羅門高手不識金世遺是誰,同聲冷冷說道:“閣下自以為是天下第一麼?憑什麼我們要聽你的吩咐?好,閣下既然是強要出頭,我們就先向你募化,不要你的錢財,只請你施捨一點兒本領。”三人心思如一,倏然間三個金缽同時飛出。這三人的內功凝成一體,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