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笑道:「他這等話陛下不會信。」
任雅相點頭,「陛下不置可否。」
小子,不置可否而不是反對,陛下看來也心癢癢的想把你丟到下面去磨礪幾年。
哥不去!
賈平安發誓自己不去州縣,你給個刺史也不去。
「那事老夫都覺得有些不妥當。」任雅相沉聲道:「若是有銀山,倭國為何不去採了?」
他看著賈平安,「不只是老夫,諸位相公大多都是這等想法,唯有許敬宗拼命為你鼓吹。」
老許……夠義氣!
「為此他和李義府差點打起來。」
任雅相搖頭,覺得兩個老漢打起來的畫面太美,不敢想。
一個小吏沖了進來,興奮的道:「相公,李相公和許相公要打起來了。」
嗖的一下,賈平安就不見了。
任雅相被他的速度驚了一下,然後小跑出去,「去看看。」
中書省的大門內。
「老夫自問從未得罪過你許敬宗,往日你咄咄逼人也就罷了,今日你竟敢羞辱老夫……」
李義府站在門內,眸色冰冷。
今日許敬宗突然罵他是笑裡藏刀的小人,更是建言皇帝把他直接丟到下面的州縣去……
這是為賈平安出氣,李義府知曉。但皇帝那一刻的反應讓他心臟都停止跳動了片刻。
皇帝竟然若有所思……
這個發現讓李義府渾身冰冷,而始作俑者許敬宗更是被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弄死這個老東西!
二人散朝後一路懟到了這裡,許敬宗的嘴……有些賤賤的,終於把李義府懟翻臉了。
「你待如何?」
許敬宗連道理都不想說,也沒必要說。他雙目炯炯,雙手握拳。
李義府冷笑道:「老夫要你認錯!」
許敬宗捧腹大笑,「讓老夫認錯?呸!」
李義府摸摸臉上的唾沫星子,木然道:「老夫忍你多年了……今日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他奮力一拳而去。
這一拳堪稱是飽含著他對許敬宗的恨意。
許敬宗早有防備,低頭避開,隨即罵道:「賤狗奴竟敢偷襲。」
眾人不禁譁然。
「許相都快七十了,李相五十不到,差了二十餘歲,這是欺負人呢!」
「是啊!」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偷襲一個六十九歲的老漢,真特孃的不要臉。
中書省的官吏怒了。
可許敬宗很快就扳回了局面,一腳把李義府踹開,接著王八拳揮舞,竟然佔據了上風。
李義府捱了兩拳,臉上火辣辣的痛,但很快他就用一記直拳讓許敬宗鼻血長流……
「賤狗奴!」
許敬宗捂著鼻子退後……老夫暫且退後,等一下再收拾他。
可李義府卻乘勝追擊。
「上啊!」
中書省的官吏憤怒了,有人摩拳擦掌……
可那是宰相,宰相們自己動手沒事,皇帝都不管……當年先帝時就是如此。但別人幫手打了宰相事情可就大了。
「閃開!」
圍著的人群閃開一條路,就見賈平安飛也似的沖了進去。
賈平安看到許敬宗鼻血長流,節節後退,不禁紅了眼,「李義府,臥槽尼瑪!」
他沖了上去!
「賈郡公來了!」
李義府正在追殺許敬宗,那叫做一個得意洋洋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賈平安正在疾步奔來。
老夫……
那是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