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之下,戰艦微微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軀。艦身微微一擺,儘可能的以舷側對著妖雲,然後發動了攻擊。
“嘣……嘣……嘣!”弓弦撥動的聲音不斷響起,無數細長的箭矢從三艘鉅艦那龐大的身軀上冒起在,在半空中匯聚成一片黑壓壓的箭雲,掠過一道圓弧朝一里外的妖雲處飛去。
隨後,床弩的射擊聲響起,一支支八尺短槍,亮著冷冷的鋒芒,如閃電一般刺向妖雲。
床弩後發,可其槍矛的投射速度卻是在箭羽之上。這一道道黑色的短矛沒入妖雲之中,頓時驚起了一朵朵紅色的血花。而隨後到來的箭雲,這件這一朵朵紅雲變大了,化成一片片的,散落四周,令原本深沉的墨綠之中不經意的產生了幾許猩紅。
妖云為之一頓,裡面的妖禽不斷落下,在昏暗的海面上砸出了不少浪花。
無論在那個勢力之中,炮灰永遠都是絕對的多數。這一波攻來的海族也不曾例外,在船隊的強弓硬弩之下,妖雲裡的妖禽隕落了不少,可這些妖禽相較於其本身的龐大數量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它們不過稍微頓了頓之後,便繼續向前,帶著龐大的氣勢狠狠的壓向船隊的所在。
弓箭不斷的飆射,床弩也接連開工,只是接下來的射擊似乎並沒有能夠像最初的那一波一般令這片妖雲頓步,他們依舊沉沉的壓了上來。
很快,綠色的妖雲臨近了船隊百步的範圍之內。足足四五里寬闊的龐大面積,令船隊的人看得心中沉悶。
妖雲繼續逼近,在離船隊不到五十步的地方,船上的人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密密麻麻的飛禽蹤影。
“瑚燕、螺鴉、海鷂……這裡妖禽不怕有上萬頭吧。看起來無邊無際的,實在心驚啊。看下面的弓手,有些都已經開始顫抖了。面對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敵人,他們也在害怕呢。”謝流雲知道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
這些附屬於海族的妖禽雖然只能算是炮灰,其實力不值一提,可其龐大的數量,鋪天蓋地而來的架勢,卻是讓船上的大多數人都為之心怯。現在這份怯意只埋藏在他們的心底,只有個別微微顯露出來。
但謝流雲知道這已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徵兆,他明白自己必須將這樣的情況壓制下去,必須消除眾人心中的不安,否則當眾人真正遇到更強大更可怕的敵人,進而陷入苦戰的時候,大夥的不安爆發出來,那絕對會引起眾人的恐慌,進而產生許多不可莫知的後果。
“馮供奉,現在只能拜託你出手了。必須給這些小子們一點興奮,讓他們有所期盼。”謝流雲轉身對站立在自己身邊的一名紅袍老者說道。
這是一名看上去很是不羈的老者。他年約七十,鬚髮皆白,厚眉豆眼,酒糟鼻,兩目茫然,好似一副從來也沒有睡醒的模樣。他身形矮胖,處處見圓。一眼看上去很容易令李靜軒想起他前世廟宇中所見的彌勒佛——瞅著好像挺和氣的,但根據唐河的介紹,李靜軒卻是明白這位老人乃是玩火的好手,是一名相當可怕的煉神符篆師。
“對面的那些小東西?要幹掉多少?你們也真是的,怎麼連這些小東西也怕呢?居然還說是我們乾國的精銳。”馮供奉不滿的嘟囔道。
“他們確實算是精銳,但都是訓練場上的精銳,他們只和海盜小打小鬧過,卻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戰。”謝流雲訕訕的說道。自己的手下居然就這麼被敵人給嚇著了,也實在令他覺得難堪。
“沒見過大場面?呵呵,我明白了……好吧!那我就展現一些本事給他們瞧瞧!讓他們明白對面的傢伙就是一群垃圾樣的炮灰,視我們揮揮手就可以消滅了的。”馮供奉那豆大的眼睛一下子張開了,一縷精芒從其中透出,他在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漫步從艙室裡出來,一步踏入虛空,竟在狂猛暴風雨中憑虛而立,冷冷的面對著對面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