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怕薛紫琪的目標是整個謝家。
能讓組織裡的人起背叛之心,一定是數額巨大的誘惑,謝秭歸甚至有可能把整個謝家賭給了薛紫琪。
“交給我。”謝一野見她這麼鄭重其事,也提高了警惕。
被“付以重任”,謝一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把她送到天台後也不好奇她和劉燦陽會聊什麼,主動提出要下樓,給他們聊天的空間。
見謝一野飛也似的奔下樓,溫言輕笑出聲。
難怪謝秭歸不捨得離開謝家,有哥哥護著真的很有安全感。
天台上,花草樹木叢生,雖然是冬天,但因為打理得好,整個天台彷彿成了花朵的溫床,花團錦簇,比春天還繁茂。
女傭端來了茶點,溫言坐在桌子旁的小木椅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看起來。
劉燦陽走上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花園裡的她,白色的仿皮草外套裹得她嚴嚴實實,頭髮絲用一根長木簪挽起,只露出了幾絲龍鬚劉海,更顯嫵媚。
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溫言拿書的手輕輕一頓,細長的手指攆起書角放在了桌上,看著劉燦陽柔柔一笑:“你來了?坐吧。”
劉燦陽一身黑色風衣,帶著灰色毛線帽,圍巾是香家的最新款,見她叫自己,快步走了過來。
“你瘦了。”看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人,溫言輕輕感嘆了聲。
劉燦陽笑了笑,眼底隱隱有著淚光:“你也是。”
他深深的看著她,像要把她刻進自己的腦海裡。
幸好她沒事,不然他也不想活了。
“其實你沒必要退圈,上次的事不能怪你,聽說我昏迷期間你一直守在我身邊,我現在沒事了,人要朝前看,你別用把這些事放心上……”
“我知道!”劉燦陽打斷了她的話,“你善惡分明,內心溫柔,很少去怪一個人,就算那個人做錯了事,你也會為他找各種理由開脫!但我明明做了錯事,你為什麼不怪我?你要是怪我一下,責怪我一下,我都不會這麼難受和煎熬!”
劉燦陽啞了嗓子,漂亮的大眼睛裡溢滿了淚水,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見他這樣,溫言忽然失了言語,張了張嘴,小聲喃喃:“因為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那顧瑾墨呢?”劉燦陽冷聲質問,“你怪他出軌,怪他不負責,怪他幫蘇淺淺……他能輕易挑起你的情緒,因為你在乎他。”
劉燦陽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像利劍,狠狠戳中了她的心。
她是怪顧瑾墨,在發生這件事之前,她做好打算一輩子不原諒他,把他釘在渣男恥辱柱上一輩子。
但她沒想過顧瑾墨會為了救她而死,更沒有想到他有那麼多苦衷。
“你說得對,因為在乎,我才會罵他,恨他。”溫言紅了眼,“我把壞情緒都歸結在他身上,卻從來沒想過我也有問題。”
她把他想得很壞,就是怕自己回頭。
見她紅了眼睛,劉燦陽的心一陣難受。
“對不起……”
看到她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他沒辦法壓抑自己的愧疚。
他太失控了。
這些天,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他沒辦法欺騙自己,顧瑾墨的死和他無關。
“小六……”溫言調整了思緒,平靜的看著他,“我真的不怪你。”
“我只怪我自己。”
怪自己沒有向顧瑾墨表明心意,沒有告訴他,她是他的妻子,有什麼困難可以一起扛。
蘇淺淺曾說她治癒不了顧瑾墨,她說得對,她不但治癒不了,還在他的心上狠插了幾刀。
劉燦陽閉上眼,平穩了心虛,再睜開眼,眼中已經恢復了清明和恭敬。
“顧瑾墨被醫生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