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床帷上的杜若花。
“心傷致命,殿下須得剋制”,由作走近,扶簡離坐起來,而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塊染血的手帕,“殿下暈倒後,是杜公公揹著你出來的,遇上了府裡的下人才通知了我,我送杜公公回去,春喜把這個交給了我”。
簡離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他看過一眼就不再去看,“麻煩你”。
“我知道,我會讓莫生的人查出毒藥的名字的”,由作小心的疊好手帕揣進懷裡。
“杜公公他們怎麼樣,我讓他們擔心了”,簡離扶著床板起身,四下走了兩步,吐氣吸氣盡力平和自己的氣息。
“我有好好安撫他們,未免他們擔心,府裡大夫一來我就讓人過去說殿下已經醒轉”,由作繼續倒上一杯水遞給簡離。
簡離乖乖的喝下,點點頭,“好”。
“殿下今天別再出去了,近期,近期也”,由作近似商量的口吻。
“不行”,簡離果斷的拒絕,不容一點商量的餘地,他洗了一把臉,穿好衣服。
“你該多多休息,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以後再做”,由作由衷勸告。
簡離走到房門口,“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時不待我,如果我已經放鬆,怕是以後要帶著悔恨長眠了”。話音剛落他就毫不猶豫的邁步離開。
由作無奈跟上。
才到轉彎口就發現簡離已經停住了腳步,穩穩地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著他。
走近了才知道,並非如此。
沉沉的一句,“讓開”,不帶一絲情感,簡離如今氣力不足,他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扶晞站在這裡很久了,她自聽到簡離暈倒的訊息就到了這裡,她躊躇不前,不知道能不能進去。
直到看診的大夫出來,她問了幾句話後就知道了簡離的狀況,也就更加不敢進去打擾,她怕吵醒他,怕他不能好好休息,但是他在這裡,依舊昏迷不醒,她就哪兒也不想去。
“殿下去哪兒,需不需要人跟著”,扶晞看著簡離的面色還是發白的,而且她也記得剛剛那個大夫說過,簡離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如今他是要去哪兒呢
簡離伸手把扶晞推到一邊,一句話也不說,徑自離去,由作什麼也不能做,只給了扶晞一個眼色,示意她別多話。
扶晞因為沒有想到簡離會推開她,一時承接不住便跌坐在了地上,她看著簡離離去,下意識的喊了一句,“殿下”。
簡離頓住,他轉頭回來,緩緩蹲下身,輕輕捏住扶晞的兩頰又放開手,冷冷的說道,“本殿只會為有利用價值的人留步,你好好想想你的價值在哪兒”。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扶晞一個人,細細的咀嚼簡離留下的那句話,“利用只剩下這些了嗎”。
這是扶晞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失魂落魄,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冰涼冰涼的,腦袋頂像是被開了個口子,一桶桶的冰水毫不停歇的灌下去。
她起身走回去,路上沒有再遇見一個人,直到回到了屏瀾,有一些新入府的人,她們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推開原先屋子的門,抬眼就看見了三個人圍坐一桌,她們原是在談論什麼的,見到扶晞進來便停了下來,其中一個頗是牙尖嘴利,沒好氣的衝著扶晞叫囂道,“進來怎麼不知道敲敲門誰教你這樣的禮數”。
話一出口,那人旁邊的一個就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明顯是覺得這話說的過分了。
內務所來的一批下人雖說不上熟識,但也都是相互知道姓名的,一起來到了這裡就三三兩兩的自成了一體,安排好了差事她們就自行選了屋子,手上的活兒幹完了就坐下來一起聊聊天,聊得自然也是關於簡離今天暈倒的事情。
按理說下人是不能議論主子的,扶晞來的時候她們心裡都是一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