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你卻對我視而不見,一個人玩得有滋有味。說實在的,剛才真不忍心打擾你,你穿行在花園裡,猶如一個下凡的仙子,又像一隻穿梭於花叢中的雪蝴蝶。”
遺失的古典 第四章(18)
蘇苗青心裡樂,卻故作生氣地撇撇嘴:“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那張嘴像喝了蜂蜜一樣。”
“是啊,一見你,我的心裡就甜上加甜,嘴巴自然會更甜了。”梅林攤開手中的幾個銅盤,神秘地問:“這像什麼?”
“除了像菜盤子,還能像什麼?”“最像你。”“像我?”蘇苗青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
“那是,你看,它色澤樸實無華,毫不張揚,品性無光自亮,真正的德才兼備,真正的品貌雙全,可不是像你嗎?”
蘇苗青忍不住笑:“你要說我面板不白就直說,還把我比作那古銅色的器具,該打該打。”說著,那雨點似的拳頭捶在梅林的肩膀上。
“你本來就不白嘛!”他撩起袖子伸開胳膊,“比比看。”
蘇苗青也不甘示弱:“比比就比比。”
一隻大胳膊一隻小胳膊,一淺一深,就是不一樣,蘇苗青把嘴撅得老高。
“你白你白,行了吧?給你鬧著玩的嘛!”
“大男人家,長得像剛拔了毛的雞,那麼白嫩,哪有男人味?還拿出來炫耀?哪像我,小麥膚色,健康純美!”她在為自己找回自尊。
“你罵人從不帶髒字,有水平!”梅林知道,剛才的舉動踩到她的尾巴了,才遭到她的一頓羞辱。
蘇苗青看勢態扯平了,眯著眼睛,不理他了,便伸手擺弄著他剛剪修過的濃密板寸,心裡美滋滋的,“大毛熊真乖。”她情不自禁地說。剛認識他時,他頭髮齊領,蘇苗青經常說不好看,跟日本特務似的。於是,梅林剪掉了多年來一直保持的長髮。蘇苗青對他的改頭換面很是滿意,時不時地揪揪,時不時地撫撫。
她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就斜趴在梅林的腿上,閉著雙眼養神。梅林靜靜地看著她性感誘人的朱唇,正要把自己火熱的嘴貼上去,卻定格不動了。他以為她睡著了,怕打擾她的美夢,把她驚醒。什麼是戀愛?我是在戀愛嗎?他在心裡問自己。這麼個天真爛漫、可愛又清麗的女孩兒,我不能傷害她。他在告誡自己。
別墅院內,連空氣裡都瀰漫著溫暖的愛意,而別墅院以外的世界,卻沒有那麼美妙了。
梅剛來到了院內的“盤中戲軒房”,把外界的不平靜帶了進來,正在擺設剛做好的鬢人的蘇苗青和梅林,分別用驚疑的眼光盯著他。“叔叔,我要辭去國貿的那份會計工作,想去加拿大留學深造,來聽聽你的意見。”“自己的主意都拿定了,還聽什麼別人的意見?”梅剛聽了一聲不響地走了。
酒吧散場時,燈光打亮,在畫著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大幅壁畫下,梅剛看到了國花。國花鬱沉著一張臉,手中夾著煙,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他,他一驚之下倒也十分坦然了。他平靜地等待著國花前來抽自己兩個耳光。然而,國花始終是那一個動作。祖治朝看到國花,去拉她起來,她一甩胳膊,昂著頭,用鼻子狠狠地“哼!”一聲走了。梅剛當時就打定了主意,是該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他與國花一起頻頻出入哥哥的辦公室和家裡,自從見到祖治朝的那一天起,他更喜歡的是能每天見到祖治朝,而不再是國花。他一直做夢都想,要是國花是祖治朝,自己的人生將是多麼的美好。儘管在大學時代就聽說過“同性戀”這三個字,自己也曾親眼見過,校園裡樹蔭下、池塘邊總有牽著手的男人們和女人們,他以前百思不得其解,自從認識了國花的哥哥,那份蠢蠢欲動的心算是真的甦醒了。他被祖治朝的俊秀和挺拔、溫柔與剛毅徹底折服。他盼望著能與祖治朝相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