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拜堂,實在太難堪了,所以她會給他教訓,唇角浮起笑意。
“南宮燁,你等著接招吧。”
“嗯,好。”
他竟然應了,全然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只當小孩子隨口之言似的。
馬車陷入寂靜,再沒有聲響,唯有一個小丫頭蹙眉深思,如花的男子已經熟睡了一般。
兩人回了齊王府,各回各的院子。
蓮院裡,鳳闌夜在房間內休息,花萼和葉伶在廊下講進宮的事,四周圍了一圈的小丫頭,聽葉伶講到小王妃如何舌戰群女,不由得又驚又奇,人人眼睛睜得很大,她們小王妃果然不一般啊,妃子怎麼樣,公主怎麼樣,一樣見招拆招,見縫鑽縫。
房間內,寬大的床榻上,鳳闌夜正在午睡,黑髮披散在鴛鴦枕上,那張小臉嬌豔如一朵盛開的花朵,美不勝收。
這一覺竟睡到天黑,鳳闌夜起來的時候,房間裡已掌上了燈,燈光柔和,皎若輕輝。
花萼挑簾走了進來,看到主子已醒,忙放下手中的盛水的銅盆,走了過來,笑盈盈的開口。
“王妃醒了。”
“嗯,她在是什麼時辰了?”
鳳闌夜挑眉問,眼睛瞄向窗外,今晚是臘月二十五,明日乃是霧翦嫁入安王府的時候,這時候她的心一定極難過,她該去陪陪她才是,心動意動,身子往床邊移去。
花萼一邊動手侍候她,一邊柔聲稟告:“現在是戌時了,王妃是不是餓了?”
“不餓,我想去看看霧翦,讓你準備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鳳闌夜站起身,伸展手臂,讓花萼撫平自己的衣服。
“準備好了,現在去嗎?”
說實在的,花萼也有點想念小瞳和小圭兩個小丫頭了,只是現在可是晚上,王妃前往奴街合適嗎?她可是齊王妃。
鳳闌夜可不理會這一套,小臉蛋布著冷峭,她向來只做自己該做的事,霧翦乃是她的朋友,親人,這種時候,她怎能不陪著她。
“我去陪陪她。”
“好。”
花萼點首同意了,主子一直冷心冷情,難得此刻惦念著一個人,她怎能阻止她,而且她未必阻止得了她,兩個人往外走去,鳳闌夜想起什麼似的開口:“把綠倚帶上吧,今晚我想給她彈琴。”
“嗯。”
花萼回身拿了琴跟上她的腳步,兩個人出了寢室,外面候著葉伶和葉卿等小丫頭,一看王妃出來,很是高興,再看花萼抱著琴,不由得臉色微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追問:“王妃,這是幹什麼?”
鳳闌夜揮了揮手,命令:“吩咐柳管家備一輛馬車,就說我要去奴街探望司馬三公主。”
“嗯,”葉伶立刻領命飛奔而去,葉卿走過來和花萼一左一右的跟著鳳闌夜身後往蓮院外面走去。
管家柳鄲得了葉伶的稟報,一面準備馬車,一面派人去稟告王爺。
雋院書房裡,南宮燁正在看手中的一番密信,燈下立著月縠和月瑾二人,小心的注視著爺的動作。
南宮燁手裡有一批人,雖然為數不多,但個個身手不錯,分佈在各地做營生,有人定期會遞了密信進來,讓他隨時瞭解動向。
這時,有人在門外稟報,小王妃要出府的事。
南宮燁臉色微凝,挑高細長的眉,燈下,他的臉罩著寒凌凌的冷霜,周身的陰寒之氣,內斂的氣流,慢慢的出聲:“讓她過去吧。”
他知道她很關心那個司馬霧翦,如若不讓她去,只怕便惱他了,本來與公雞拜堂就讓她惱了,正惦記著報復他呢。
南宮燁想到那傢伙氣狠狠的樣子,心裡便沒來由的好笑,還有些期望,感覺到自己的人生不那麼死氣沉沉的,有—些有趣的東西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