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舞心下一驚,低頭垂淚道:“我……我不知道……”男子筆下一頓,抬首道:“什麼叫不知道?”他狠狠的推了一下沈燕舞,上下打量他,眼帶疑問。
此刻的沈燕舞早已化去了臉上原本的樣貌,只不過是個平凡的樣子,但是借朝陽流羽的話便是他的眼神太亮,別人一看便知道此人不好惹。
沈燕舞腳下一個趔趄,跌在地上,先是滿臉驚嚇,接著便掩住臉面,大哭道:“我那可憐的弟弟……被狠心的父母賣了出來,後來……後來也不知叫什麼名字……”男子不耐的一腳踢在沈燕舞腰間,怒道:“你哭什麼!”見沈燕舞驚嚇的收了哭聲,又問道:“既然如此,你怎麼來這裡找你弟弟,莫不是你是奸細吧。”
沈燕舞驚的顫抖,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我後來遇見當年一同被賣去的同鄉,他說我那苦命的弟弟入了這城……我當時,當時也不知弟弟換了名字……後來想問,卻問不到了……”沈燕舞又低下頭哭出聲。他知道自己說的漏洞百出,但看頭頂上面的男子皺眉不語,好似不信,但畢竟這人收人錢財,恐怕是不知如何安置自己才是。
沈燕舞哭道:“我進……進了城,哪怕謀個一職半職,慢慢找尋弟弟……也好……”他越說越小聲,小心翼翼的看著男子。男子哼了一聲,鄙夷的看著沈燕舞,轉過了頭對不遠處的一個身穿侍衛服的人,叫道:“給他安排個位子。”
沈燕舞聽了,心裡鬆了口氣,急忙爬起來,哈腰點頭的道謝,然後跟著那侍衛走了。
隨著侍衛進了個大通房,沈燕舞掩住口鼻間的異味,心道還好只是讓流羽朝陽混入城,沒有和他一樣淪落到這個地方,否則這種地方怎麼呆的下去?
正抱怨著,一身泛著黴氣的衣服兜頭罩臉的扔了過來,那侍衛又說了許久,才緩緩的走了出去。沈燕舞“嘖”的一聲,將侍衛服扔在了一旁,忽然一陣腳步聲,流羽便好笑的站在門口看著他。
沈燕舞眉頭一皺,急忙拉了他進屋,聞到那屋裡的奇特味道,又要推人出去,口中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也不怕被人看到。”流羽拉住沈燕舞,笑道:“你也是,這麼髒的地方也能呆。”說著,他以手掩鼻,眉頭蹙起。
沈燕舞哼了一聲,道:“這筆帳定要算在臭小鬼身上。”他拿起那身泛著黴氣的衣服,皺眉抖了抖,便要換在身上。流羽皺眉道:“你這是何苦,何必孤身進來,若是我和朝陽陪在你身旁,也好有個照應。”
沈燕舞搖頭,道:“我來了這裡,就知道讓你倆進來便混出去,躲在暗處是多麼明智的選擇了,這裡……真是夠噁心。”他撇著嘴,捂著嘴,似泛著噁心。
流羽搖頭道:“我倆倒是不成問題,你一個人……”沈燕舞打斷他,道:“我一個人也不成問題,總要有人在這裡,好得些訊息。”流羽道:“我或他都可以。”沈燕舞道:“你和他,都不合適。”他勾起嘴角,在流羽唇邊一吻,笑道:“我捨不得你們倆來這種地方。”見流羽臉上一紅,他又道:“更何況,你倆高明我太多,如今你倆可以來去自如,不是更好?”
流羽還要再說,卻被對方一指點在唇上,只聽沈燕舞接著道:“咱們一人在明,若是那人喚作你二人,恐怕小二那裡就會起疑,如今我們都進來了,我明你倆在暗,也好行事,不是麼?”流羽沉默片刻,又聽沈燕舞問道:“他呢?”
流羽道:“他在外面,總要有人望風不是麼?”說著,他眉眼彎彎。沈燕舞“哈”的一聲笑出來,道:“你學我便該學的徹底些。”見流羽一臉迷茫,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流羽果然紅了臉,嗔怪的白了沈燕舞一眼。沈燕舞笑笑,道:“我出去了。”
流羽低應了一聲,在沈燕舞走過自己身旁的時候,拉住了對方,輕快的在他唇上一吻,便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