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在回兩旁黑壓壓的屋簷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小水滴。:ap;大雨剛過,夜風徐來,微微透著些許涼意。
不知不覺已到了書院門口,金成雙停住了腳步,洪弘修長的身影獨自佇立在那兩扇半閉半掩的大門前,頭上是掛著的兩盞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
金成雙微頓了一下,而後邁開步子,從洪弘身旁繞過。
當兩處身影交錯時,洪弘輕啟唇齒,“成雙。”
金成雙身子一怔,腳步也跟著遲緩了一下,但,身旁的人她已不再想搭理,只這麼一下,她最終還是朝門內繼續前行。
突然,手腕上一緊,她停下了,洪弘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腕,緊緊的,抓得她有些生痛。
“不要走。”他低吟。
“請放手。”她冷漠。
可冷漠並沒有讓他放開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金成雙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洪弘的那隻手腕,用力的一點一點的將他的手扯開。
“對不起。”
當金成雙再次邁出步子,身後洪弘似是無力的沉吟道。
金成雙停了下來,內心開始掙扎,她實在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她想逃離,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壘起來的冷漠防線就這樣因一句簡單的‘對不起’而被沖垮,誰讓她這輩子最難做的事就是記恨一個人呢?
咬了咬唇,狠下心道:“不需要,我累了。”說完快的推開那扇半掩的大門,閃進了門裡。
“明年宮內會放出一批老宮女。”
突然而來的一句話,如一根繩牢牢的牽住了她的雙腳,她再一次停了下來。
洪弘緩緩的轉過身,望著金成雙單瘦的背影,心裡抽*動了一下,你,還是要走吧,原來,你從沒想過為我駐足。
洪弘一甩頭,接著說道:“下個月,宮內會選一批新宮女,但這次由於宮蓮宮的事會特別嚴格,所有的宮女都要有詳細的資料。”
說完洪弘從袖中掏出一塊如令符一般大小的小木牌,走上了前。
金成雙轉過身,洪弘並將那塊木牌放進了她的手中,道:“江遊告訴了我你的事,拿著這塊牌子,你就是真正的大鄴人了。”
金成雙慢慢抬起手,摸著那木牌上的刻字,這是一個如身份證一樣的戶籍牌。
原來,洪弘得知金成雙想進宮的緣由,又加之自己一時衝動將她的朋友打至重傷,自責與後悔的勢頭壓過了不捨,走了戶部的後門,為金成雙弄了一個戶籍牌,讓她有了一個屬於大鄴的身份。而得到這塊戶籍牌的他便一直等在了這門口,從夕陽西沉到夜色迷茫,再至夜雨而至,他就這麼一直倔強的等在這裡,直到那一抹單瘦的身影出現。
天知道他在看到她時是多麼興奮,欣喜,激動,可換來的卻是她的冷漠。甚至,他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向她低頭說對不起。
兩人就這麼相視而立,夜風亂了他們的衣袂,可內心的矛盾,驕傲,倔強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時間,突然變得很快,那一群年輕人終於要說離別了。
在金成雙要進宮的前一天晚上,幾個人相邀著來到酒樓,為金成雙舉辦送行宴。
菜一盤接一盤的上了一大桌,直到一個盤子上疊了一屋又一屋,可圍坐著的幾人沉默著沒有一個人拿起筷子。
這一天,金成雙第一次以女妝示人。
最後一個才知道這些事情的鄭玉在席間一直低著頭,他也許需要一些時間消化,怎麼自己養傷其間自己相伴七年的好兄弟成了女人,怎麼本來好好的同窗要進宮了。
洪弘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大家同窗好友一場,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鄭玉聞言,端起了酒杯,正欲喝時,身旁的江遊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