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請您幫忙。”
再次趕到藏春園,跟著常霏進了後臺,果然看見錢文勇領了人堵在那裡,嘴裡還吐著汙言穢語,“一個下流戲子,裝個屁清高!老子就不信了,今天辦不了你!”
一通雜亂的呼喝聲,似乎是兩邊起了衝突,蕭佑城沉聲一喝:“住手!”
眾人被這一聲喝的氣勢所震懾,俱是看過來,幾個北軍見了蕭佑城,如打了霜的白菜,頓時蔫了下來,便是錢文勇也開始惴惴,他此番擅自進城,怕的便是遇著少帥,偏生還讓少帥瞧見自己與人衝突,少帥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最是惹不得,父親將他放到少帥手下,也有幾分鍛鍊他的意思。
錢文勇趕緊上前陪著笑,“少帥,您也在。”
蕭佑城卻連正眼都不瞧他,“不知錢少校是得了誰的令,不在城外駐防,跑到這裡來消遣?”不遠處,一排妝鏡臺,禾老闆背身而坐,顯然還未卸妝,仍穿著厚重的戲服,低著頭。。。。。。她在。。。。。。吃麵?!。。。。。。蕭佑城只覺得心口在抽搐。。。。。。
錢文勇聽出蕭佑城話裡的惱怒,再不敢接話,一旁安安靜靜垂了頭,心中只是叫苦,少帥多次告誡不許擾民,這次定是饒不了他。等了好一會,攥了一手心的汗,終於聽見蕭佑城開口:“先給禾老闆道歉,領了你的人回去。”
錢文勇縱然有千百個不情願,卻也只得磨磨蹭蹭去道歉,禾老闆卻繼續吃她的面,完全不去理會錢文勇。蕭佑城並未想到,臺底下的禾老闆竟與在臺上時判若兩人,這樣的靜,這樣的冷。這些個爭執,明明是因她而起,她卻彷彿置身事外;明明就坐在那裡,卻彷彿與人隔著千萬裡。然而沒人能夠忽視她的存在,只這一樣氣質是與臺上的禾老闆相通的。
錢文勇離開後,蕭佑城再一次為北軍此番的失禮道歉,後臺圍了許多人,有藏春園的老闆雜役,也有幾名年輕男子,精壯匪氣,想是混幫的,見這一番情景,知他便是蕭少帥,也沒再糾纏,客氣回應了幾句。禾老闆卻始終沒開口,一直吃完她那碗麵,進屋換裝去了,在她起身的那一剎那,瞥一眼鏡子,與同樣將面容映入其中的蕭佑城對視,只一瞬間,視線便錯開了,蕭佑城猛地一震,生生定在原地。。。。。。那樣的一雙眼睛。。。。。。怎會有那樣的一雙眼睛。。。。。。
眼見禾老闆進了裡屋,常霏走過來致謝,言辭裡隱約透著送客的意思,蕭佑城找不著留下的理由,與常霏一道出了園子,卻不見代府的車,常霏說司機家中有急事,先回去了,蕭佑城自然不能眼見著常霏自己叫車,堅持要送她回去,常霏便也沒推辭。
出了代府,飛一般的將車子開至大福碼頭,碼頭上空空蕩蕩,只幾間倉庫,隱約透著光。將車子在倉庫前停下,立即就有幾個人圍上來,手中俱是拎了槍,惡狠狠地呵責,“哪條道上的?”
蕭佑城下了車,離他最近一個矮胖子想要搜他的身,卻被他一個反手推開,隨著矮胖子的怒罵,幾把槍同時抵上了他的額頭,蕭佑城卻還能從容地笑,“我要見你們代小姐。”
許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幾人默默看他一會,沒再多問,被他推開的矮胖子往倉庫裡走去,餘下的仍拿槍抵了他的頭。
倉庫里拉著電燈,只一盞,照得並不十分亮,可從暗處看過去,卻也清晰,大門不遠處,幾人倚靠著斑駁的牆面,俱是無袖衫,短馬夾,頭頂低低壓了帽子。其中有一位著了與別人不同顏色的馬夾與帽子,身材也纖瘦,分外乍眼。
矮胖子湊到那人跟前,說了些什麼,伸手往外一指,那人順著他的手臂看過來,外面這樣黑,自然什麼也看不到,轉身對旁邊人囑咐幾句,便隨著矮胖子出了倉庫。
那人漸漸走近,蕭佑城因瞧了一會倉庫,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暗處,聽見那人沉聲開口:“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