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場中睥睨群雄,當真算得上是英雄了得,獨孤求敗,她心中一時間亂糟糟的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丁楠對鄭元低聲道:“師父,我們還不走?”
鄭元眯著眼睛,低聲道:“你先走,我一會就來。”
李雲東見修行人紛紛離去,他便自己轉身回頭快步來到劉燁身邊。
他連番大戰後,劉燁雖然看著倍受鼓舞,緊張萬分,可當勝局已定的時候,他一口氣鬆下來,頓時就不行了。
李雲東只見劉燁此時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緊張的抓起劉燁的手,想要將真元輸送給他。
可劉燁卻掙扎著擺了擺手,艱難的說道:“你,想找蘇蟬的下落,我,我知道。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你看在我這個快要死的老頭子份上,答應我,好嗎?”
李雲東心中隱隱猜到劉燁要說什麼,他臉上便流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劉燁見狀,便喘氣道:“你放心,就算是蘇蟬,她,她也會希望你這麼做的。”
李雲東沉聲道:“你說吧。”
劉燁嘴角牽動了一下,勉強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們狐禪門被人欺負上門來,說殺就殺,喊滅就滅,將來我不在了,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掌門人坐鎮,她們遲早也會被人欺負。”
說著,劉燁忽然間嘴角嘔出一口血來,鮮血殷虹,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他忽然緊緊的抓住李雲東的手,說道:“你難道想讓蘇蟬以後連師門也沒有了嗎?你接手狐禪門,出任掌門人,蘇蟬她,她也會很高興的!”
李雲東皺眉道:“可是我這麼年輕,又,又……”他下面想說:又不是狐狸精。
可他目光瞅了身邊其他狐禪門的弟子一眼,下面的話便沒有說出來。
劉燁像是知道李雲東所想,他急劇的喘氣道:“非常時刻當,當行非常之事。眼下再沒有比你更適合當狐禪門掌門人的人選了。你若不接任,狐禪門覆滅之險就在明日,我,我死也不瞑目!”
一旁的曹乙也垂淚道:“掌門師伯,你別說了,大不了我們以後隱姓埋名就是了,這個狐禪門散了就讓它散了好了。”
她話說完,狐禪門其他的女弟子們也都捂著嘴,嗚咽了起來。
李雲東最見不得女人落淚,尤其還是一群漂亮的女人落淚,他頓時嘆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勉為其難,將來如果有更好的人選,我就把掌門人的位置再傳給他。”
劉燁見李雲東答應,他頓時整個人都鬆了下來,緊緊握著李雲東的枯瘦老手也鬆開了,緩緩垂下,他輕聲喃喃道:“以後,你要待她們好一些,將她們引上正路,如果有不聽話的,你怎麼收拾都不為過。另,另外,蘇蟬在,在東,東吳市……”
劉燁越說聲音越低,漸漸的腦袋一低,終於沒了聲音。
李雲東一摸他的脈搏,卻見脈息全無,顯然已經去了,他頓時心中大急:喂,東吳市哪裡啊?你倒是說完啊?靠,是不是每個要死的傢伙都是說話說半截的?
這一下狐禪門剩餘的弟子都放聲大哭了起來,一時間這道場之中愁雲慘淡,哭聲震天。
李雲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默然不語。
狐禪門的六弟子曹乙顯然是她們這些弟子當中最能拿主意的,她站起身來,抹了抹眼淚,問道:“掌門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雲東兩天前還是個大學生,這時候轉眼間變成了一個修行門派的掌門人,這身份角色的轉變讓他很有點適應不過來。
李雲東苦笑道:“別叫我掌門人,叫我李雲東就可以了。”
曹乙退後了一步,搖了搖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尊卑有別,上下有別!”說著,對其他狐禪門弟子說道:“諸位同門,過來參見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