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自己小姑獨處不嫁人,竟也要女兒學她一樣,那可怎麼成。
“誰說不能走?大哥,你沒聽見咱們樂樂說她不嫁人嗎?”俞湘明豔的臉孔上噙著兩泡淚,不悅地朝自家大哥吼道。
她看著樂樂從小長大,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壓根捨不得她吃一丁點苦,尤其這回要她嫁的還是幾年前差點殺死她的那個寒鋒,她愈想就愈不放心。
俞軒捺著性子安撫妹妹,“哪個出嫁的閨女不是這麼喊的,等有朝一日,你想通願意嫁給盤師弟了,也會嬌羞地這麼說的,這叫欲迎還拒。”盤師弟是他三師弟,愛戀妹妹多年,但妹妹也不知為,何明明就對他有好感,卻遲遲不肯下嫁,結果這一拖,一、二十年就這麼過去了,兩人還在那乾耗著。
“誰說我要嫁,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見大哥哪壺不開提哪壺,俞湘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師叔,您不嫁人,也不能攔著師妹嫁人呀,難道您要師妹一輩子不嫁人,虛度青春嗎?”心直口快的風來福插嘴道,他是俞軒的三弟子,一向豪邁的他有什麼說什麼。
俞軒趕緊接腔,“是呀,來福說得有理,妹子,樂樂打小就跟鋒兒有婚約在身,遲早是要嫁給他的。”只是這天比他料想的來得早,他原以為他們的婚事可能還要再拖上個一兩年。
當初讓女兒來替鋒兒解毒時,他雖然曾說她可以用此來跟他那冷若冰霜的師妹要求解除婚約,但其實他深知以師妹的個性,那是萬不可能的。
倒不是他很想結師妹這門親家,而是他對四徒弟的人品信得過,打小看著鋒兒長大,他很清楚若把女兒嫁給他,他是不會讓女兒受苦的。
雖說他曾兩次差點害了樂樂,不過那委實是無意的,他相信這種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
“可為什麼是寒鋒?這人三番兩次差點害死樂樂,我不放心把樂樂交給他。”俞湘生氣地說。
一旁的全不愁開口說道:“師叔,四師弟從來就無意傷害師妹,不愁可以在這向您擔保,他往後絕對不會再傷害師妹一丁點,您大可放心。”四師弟呀,二師兄這麼幫你,往後你可要好生報答二師兄的恩情哪。
一向沉穩惜言,一個月說不到幾句話的大師兄孟離恨也說話了。
“那兩次四師弟不是故意要傷害師妹的,他自己也很懊悔,為此還烙傷自己的左手,自我懲罰。”
聽見這話,剛才還哭得抽抽噎噎的俞樂樂突然靜了下來。
他真的是因為傷了她而烙傷自己的手!那燙疤那麼長、那麼深、那麼醜,當初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才下得了手那麼傷害自己。
她不由得又想起他書房裡那柄繪有她畫像的扇子,心頭思潮一陣起伏,直至此刻,她才相信了那日寒靜跟她說的話,他真的把她給惦在心裡。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昨日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當我媳婦兒,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很好……她還記得他說這句時,眼神熾亮如星。
這頭,聽見孟離恨的話,俞湘訝問:“真有此事?”
“是真的,離恨從不說假話。”孟離恨那張偏白的儒雅臉孔很慎重地點下頭。
風來福立刻附和,“沒錯,大師兄從不騙人,既然他這麼說,就一定是真的,這樣師叔您就可以安心讓師妹嫁給四師兄了吧。”
嚴無憂青澀的臉上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四師兄手臂上那道燙疤是這樣來的。”
俞湘細想了下,出聲問侄女,“樂樂,你說呢?”
“什麼?”俞樂樂愣愣地望向姑姑。
“你想不想嫁給寒鋒?”
“我……”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媒婆已搖著大屁股走了進來,洪亮的大嗓門喊道:“吉時到了,新娘子該上轎了。”說著,蓋上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