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他的世界裡,似乎除了恨之外,什麼也沒有。
一條人影,緩緩移近。
武同春抬眼一望,不由大感激動,來的竟然是拜弟許中和,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內疚,使他愧對這異姓手足。
傷心往事,電映心頭,當初中了奸人之計,誤會拜弟與髮妻凝碧有染,結果凝碧縱火自焚而死,異姓手足幾演流血慘劇之後,誤會冰釋,奸人授首,但事實已無法挽回,空遺終生之恨。
許中和立定,面罩寒霜,目蘊殺機。
這神情,使武同春大吃一驚,期期地道:“賢弟,久違了,今天……”
許中和冷哼了一聲道:“武同春,我要殺你!”
平地一個乍雷,武同春心神皆震,連退三個大步,粟聲道:“賢弟,這是為什麼?”
許中和咬牙切齒地道:“因為你沒有人性!”
窒了窒,武同春慘笑一聲道:“賢弟,我是對不起你,要殺儘可下手,我不還手。”
許中和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大聲道:“不是我的問題,我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
意外地一震,武同春驚聲道:“那是什麼問題?”
許中和氣呼呼地道:“我問你,凝碧的事尚不足以引為殷鑑麼?你竟然覆轍重蹈,毀了別人,你自己很快意……”
武同春錯愕地道:“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拔劍!”
“我不會對你拔劍!”
“你以為你不拔劍我就下不了手?”
“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
“非要我說出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好!我問你,為什麼休了華錦芳?”
武同春臉色大變,再退了一個大步,不知該從何說起。
許中和手按劍柄,激烈地道:“你無言回答,是嗎?”
武同春激越地道:“我不但休她,還要殺她。”
“嗆!”地一聲,許中和亮出劍來,向前一欺身,冷厲地道:“說,為什麼?”
猛一咬牙,武同春顫聲道:“賢弟,她……”
“她怎麼樣?”
“你見到了她?”
“不錯!”
“她告訴了你些什麼?”
“她說你喪失人性,無故休她!”
武同春突地仰天哈哈狂笑起來……許中和暴吼一聲道:“沒什麼好笑的!”
斂了笑聲,武同春淒厲無比地道:“賢弟,你知道……我險些被她毒殺麼?”
許中和神色立變,慄聲道:“你說什麼?”
“她企圖毒殺我,若非遇救,我早已不在人間了。”
“有……這種事?”
“你可以問她。”
“那是為什麼?”
“為了上一代的仇,她受父命毒殺我。”許中和激顫地道:“我聽不懂?”
深深吐了口氣,武同春激顫地把一切經過,和盤托出。
許中和垂下了劍,臉上的肌肉連連抽動,久久才迸出聲音道:“她父親就是天地會主?……他沒死?……”
武同春怨毒地道:“若非在先父靈座之下得到遺柬,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仇人之女。”
“這……這實在想不到,太可怕了!”
“命運的安排。”
“她……真的要毒殺你?”
“賢弟,我能騙你麼?”
“可是……”
“什麼?”
“照情形看,她相當痛苦……應該不會……”
“為什麼不會,難道是我信口胡謅?”
許中和回劍入鞘,緊皺著眉頭道:“大哥,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