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流星散去,唯餘璀璨星空,廣袤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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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之外,帕羅奧多市。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陳嘯之的辦公室裡仍開著冷氣,他剛掛了和沈晝葉的視訊通話,通話末尾沈晝葉聲音還帶著一點柔軟的哭腔,哀求他幫忙改簽機票,說自己不想在那裡呆了。
陳嘯之掛了電話後,的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陸之鳴:「……」
陳嘯之嘲道:「我他媽不是讓她去那邊度假的?開完會想玩多久玩多久。我給她準了假,我全部報銷,完事了跟我說自己在那邊沒事做,自己認床,說天氣不好——天氣不好。我跟你說沈晝葉這是個嬌氣鬼作精,你有什麼意見?」
陸之鳴:「不是……」
「你聽到她聲音沒有,她都要哭了,」陸之鳴不無心疼道:「你讓她一個人度什麼假啊?度假也得有朋友陪著吧,孤零零一個人呆得那麼遠……」
陳嘯之刻薄地說:「梁樂不是她朋友?她和梁樂約飯的事我還沒說呢。」
然後他把目光平直地轉回了顯示器上。
極其的,鐵血無情。
「……」
「嘯之,你真的,別欺負她了,」陸之鳴嘆了口氣道:「……我真覺得她看起來好難過,你自己也任性,想折磨她,說不去就不去了……度假也得有主觀意願吧?再說了,小晝葉一個姑娘家呆在那種地方,還落著單……」
陳嘯之盯著電腦螢幕,兩指推著額心,一動不動,臉色有些難看。
陸之鳴靠在門邊,懶洋洋唸叨道:「沈晝葉會什麼?那個小姑娘本來就小小一隻,還是那種跑個八百米都要命的小體質,力氣又只有那麼一丟丟,印尼治安也沒多好……」
陳嘯之頭都不抬,冷冷地看著螢幕。
「萬一哪天回酒店路上被人抓了呢?」陸之鳴惡意地道:「你知不知道印度的女兒那個紀錄片,就是關於印度公交強姦殺人案……」
陳嘯之臉色極為難看,一字一頓地說:「閉嘴。」
「——嘯之,沈晝葉現在可落著單呢,」陸之鳴笑眯眯,語氣和緩地烈火澆油:「發揮你的想像力想像一下?她柔柔弱弱的一小隻,夜裡黑黢黢的,小巷子,小晝葉,她連手機都沒有,哭著喊救命……」
那一剎那陳嘯之近乎崩潰地吼道:「我他媽不是讓你閉嘴嗎?!」
陸之鳴撩撥完就不管了,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陳嘯之顫抖著抽了口氣,盡力平靜道:「日期太近改簽不了,我剛給她訂了張新的,明中午十二點飛洛杉磯。」
陸之鳴饒有趣味地問:「動作這麼快?」
「——我掛了電話就開啟訂票網站了,」陳嘯之死死盯著陸之鳴,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沈晝葉的事兒,我他媽還用你——跟我放這種屁?」
昏昏的天光下,陸之鳴審視了陳嘯之三秒鐘,複雜地問:
「陳嘯之,你是不是連想像一下她喊救命,都覺得受不了?」
陳嘯之盯著他看。
那幾乎是在博弈,陳嘯之盯著他,陸之鳴不甘示弱地回望,臉上寫滿了非得得到這個答案不行。
過了足足一分鐘。
陳嘯之收回眼神,淡漠道:「……是。」
「我在她飛機起飛的時候就後悔了,」陳嘯之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我他媽……」
「……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
陸之鳴說:「我也好奇……」
然而,還不待他說完,下一秒陳嘯之就恢復了油鹽不進的冷漠臉:
「不過我問過了,治安還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