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多,還沒來齊,這幾個是先來的。”
這邊說了兩句,那邊著灰色錦袍的男子已經寫出了題來,原來是聯句,七言排律,限二春韻。
“哎呀,柳公子出的這題,可要難住有些人了。”一個圓臉的姑娘笑著說道,嘴角漾起兩個醉人的酒窩,眼角似有若無,看向孟言欣。
孟言欣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又換上了一幅笑顏,裝作無意。回頭卻對林曉霜耳語道:“這個曾芙,最是討厭了,專門和我作對。”
林曉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別怕,你盡力就是,不過是遊戲,最多罰酒時我幫你喝幾杯。”
那邊柳瓚開了頭,寫的是“風過梅香飄滿亭”。
林曉霜睃了睃,心道這景並沒應對,若是在南臨,這會子梅花早就開遍了,京城的卻還有幾個月才到花期。不過座中無人提出異議,便接著這句聯了下去。
顏可久接道:眾芳譜裡早報春。惆悵東君不相顧,
一個叫倪桐的接道:花自無言恨暗生。芳心點點千瓣淚,
該孟言欣了,她本就不擅長聯句,再加上有些緊張,一下子卡了殼。
“快說快說,說不得罰酒三杯!”曾芙在一旁笑著舉起杯來。
“我想想,容我想想。”孟言欣敲了敲腦袋,側過了身,不住地向林曉霜使眼色。
林曉霜無語了,還以為這姑娘好歹也能撐個幾場,怎麼這一上來就落了下風。她咧嘴一笑,安慰道:“慢慢想,彆著急。”
“哎呀,三小姐莫不是要請幫手?”曾芙裝出一臉驚訝的樣子。
孟言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誰說我請幫手了,你哪隻眼睛看到哪隻耳朵聽到了?再說了,事先也沒規定不許請幫手,就算我請了又如何?”
“若是請幫手,誰都請,不是難不倒人了麼,還怎麼罰人?”有人說道。
“就是!”
顏可久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請幫手是不允許的,可咱們也沒規定時限,就讓孟小姐再好好想想。”
得,林曉霜不用煩了,人家說了,不許請幫手,這麼說來,連罰的酒都免了她相幫了,她還真怕孟言欣輸多了,自己跟著喝醉呢。
這邊孟言欣還在冥思苦想,那裡林玉涵在孟家丫環的陪同下過來了。她面上帶著一層紅暈,想來是在外面被凍的。
“七妹妹,這是做什麼呢?”在林曉霜身邊坐下,她悄聲問道。
“聯句,前面的人剛說到花自無言恨暗生和芳心點點千瓣淚,到孟小姐接了,這不正愁呢。”林曉霜道。
林玉涵突然站起,盈盈一拜:“原來各位在聯句,我也想加入,不知可否中途加人的?”
顏可久笑道:“哦,這位小姐是……”
林曉霜介面道:“這位是我五姐。”
“哦,也是林小姐,”顏可久點了點頭,“既然有興趣,就一起玩吧。”
林玉涵笑著轉向孟言欣:“我這裡正好有一句,不如孟小姐讓讓我,就容我先可好?”
孟言欣知她是為自己解圍,正好藉機下臺,笑道:“那就林小姐先請吧。”
林玉涵道了謝,接道:隨雪化作靜湖水。半山缺月掛疏桐,
就這麼一個個地接了下去,孟言欣得這一緩,也有了句,再接下來時很順利地過了。林曉霜初時還聽一聽,後來覺得這遊戲挺無聊的,一群姑娘小夥兒,多麼陽光的年紀,卻在這兒傷春悲秋的無病呻吟,還不如去陪那群太太聽戲,好歹人家唱的是故事,就算聽不懂,看那戲子的表情,也有那麼幾分韻味。
這麼想著她便跟孟言欣說了一聲,假稱要去淨手,出了門來,聞竹見她起身,趕緊將斗篷取過來為她披在肩頭。
“七小姐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