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的那點小聰明,在別人眼裡根本不夠看的,在他們還在為解決溫飽而發愁時,那些京城的世家子弟已經熟讀經書,過起了整日裡詩詞歌賦的生活,這差距可不是說拉近就能拉近的,說起資質天份來,他確實趕不上兩位弟弟,尤其是念祖,那個貪玩的小孩原來只是不用心,只要他專心做一件事,竟然是非常有前途的,比他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你不要有壓力,盡力就好,反正這次不成,還有下次,只要付出努力,便是做不到,我們也不會怪你。你放心吧,錢財方面你不用操心,我已經回了大伯父了,那個抄錄文書的事就不要再幹了,其實咱們家不缺那點錢,只不過娘和我的意思,是想讓你體會一下精打細算過日子的辛苦,免得像爹那樣……”
“放心!我永遠不會學他!”林念宗重重握了握妹妹的手,“我去看書了。”
林曉霜看他大步走遠,微笑著坐下,拿起媒婆送來的資料,一個個檢視起來,寫著什麼體微豐的,不要,寫著略瘦的,也不要,她之前看過幾個,媒婆嘴裡說微豐的,那基本上就是胖得走不動那種,而略瘦的,簡直就是根竹竿,誰知道胖是是不是有高血壓瘦的是不是有甲亢,她的美貌孃親雖然年近四十,看起來卻是年輕貌嬌,可不想她下半輩子去侍候個病人。
林家那邊,林念堂接到一封信,臉色大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準備去尋父親,走到父親門口,卻又躊躇起來,若是父親見了信,便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了,會不會到那邊去鬧事?說起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吳氏和林曉妍想要貪張氏的嫁妝,才會引來後面一系列的事,那些東西他們是得手了,可是誰知道竟然是假的!林念堂心中驚懼,只怕一切都是他那位姐姐所為,所有的一切她都料到了,所以早就李代桃僵,換了物事,可若她說東西本來就是那樣的,誰又能編派她的不是呢?只有傻子才會對來分自己財物的人說,這財物不值這麼多錢,其實它是假的……
正自猶豫,聽到腳步聲響,卻是趙姨娘身邊的丫環蘭亭走了出來,她手上端著東西,見了林念堂,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笑道:“少爺怎麼不進去?”
屋裡林崇嚴聽到了動靜,隔著窗問道:“是念堂麼?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林念堂將書信往袖中一掩,進了門道:“也沒什麼事,兒子就是過來看看,我想出門一趟,來問問父親可有什麼要捎的?”
大熱的天,林崇嚴卻躺在榻上,半側著身子,無精打彩的,身邊只得一個小丫頭侍侯著,拿了把扇子在那兒一扇一扇的。
“屋裡熱,父親怎麼不將門窗開了,那樣涼爽些。”林念堂說著就要去開窗,卻被小丫頭喝住:“小爺不可,吹了風老爺要頭痛的。”
“這是怎麼了,父親病了麼?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看看。”
“什麼病?還不是吳氏那個賤人給鬧的,現在我可是有苦難言,要不是你求情,我恨不得打殺了她。”
聽到這話,林念堂更不敢再提信上的內容,父親正在氣頭上,若是他知道了一切,只怕吳氏就連現在粗使婆子的活兒也做不成,還真有可能被氣頭上的林崇嚴給打死。
趙姨娘略微顯懷的身子出現在門口,嬌聲笑道:“老爺這又是怎麼了,都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給林念堂使了個眼色,林念堂趁機告退。
外面蘭亭等著他,對他說道:“姨娘讓少爺在前面葡萄架下等著,她有話和少爺說。”
林念堂只得等著,不一會兒,趙姨娘走了過來,衝著林念堂微微一笑:“我給老爺送了些冰過的果子來,他吃了才睡下,少爺莫怪老爺,他也是心情不好。”
“是!”林念堂拱身行了個禮,“還要謝謝姨娘當初為我姨娘求情,才沒讓她被父親給賣了出去。”
“少爺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