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少帥不過派人通知周家一聲,誰知竟要親自涉險!
頭微微後仰,面色依然毫不畏懼,“您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放您去冒險!裡頭是周家的少奶奶,自有人來救,與您何干?大帥命咱們即刻回去,少帥,咱們耽擱不得呀!”
宋庭黎只覺心急如焚,在磨蹭下去,保不定那幾個無賴會對她做什麼……再不敢多想,抬手就劈向葛毅,同時腳上用力攀上院牆。只是葛毅哪裡敢放,被隔開後立刻糾纏上來,幾番來回,院門外突然傳來急促凌亂的馬蹄聲。
葛毅叫道:“少帥,準是周家的人來了!”
宋庭黎一頓,轉頭像那廢院中看去,隨著一陣匆匆腳步,周慕筠領著一隊府兵進了院子。
一場對峙,高下立見分曉。
宋庭黎暗暗鬆下一口氣,這周慕筠還算拎得清,沒有被所謂大家名聲牽絆大事化小。
危機既解,宋庭黎突然有些疲憊。最後深深看了眼那扇緊閉的廂房門,褪色的紅綠漆將她遠遠隔離,近在咫尺卻又毫無交集。
方才洶湧的恐懼慌張如今漸漸熄滅,腦中原來演練過許多遍的相救化為泡影,留下避無可避的隱秘心思,有那一瞬間,他曾希望周慕筠不會來。拼了命得她一句謝,縱也無妨。
只是……不過一廂情願而已。
跳下院牆,宋庭黎收回藏刀利落的藏回靴中。
葛毅見他冷著臉離開,小心翼翼跟在後頭,遲疑道:“少帥……”
而他只留給他一個凌然的背影,一如以往的堅硬,可葛毅卻不知為何看出一抹幾不可見的頹然來,仿若錯失。
甩甩頭,快步跟上去,左右少帥消了趟這渾水的心思才是正經!
#######
院子裡的混亂將她吵醒,之前迷迷糊糊的神志此刻全然清醒。 胸背疼得厲害,直不起身,眼前有些迷亂,只見到廢棄的衣櫃後亮著灰塵上下翻滾的光柱,帶著原始的生氣。
而後是清脆的撞門聲。
他背光而來,就她此刻昏沉的眼望過去,彷彿氤氳著時空的飽滿光芒,眼內脹滿了淚,他出現在溼鹹的水波里,高山一樣挺拔。蠕動嘴唇發不出聲音,只得張嘴看著他。
周慕筠一眼瞧見她臉側的淚,心如刀割,揚聲喚了一聲“梅兒!”,快步過來將她扶起鬆綁,細細打量,急問道:“可有受傷?”
子虛揉揉被反綁著的雙手,迎上他的滿目擔憂,綻開笑,:“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她嗓子有些啞,用力說了輕輕一句,惹得周慕雲渾身一震,止不住後怕,狠狠抱住她,“幸好,幸好你沒事!”他把頭埋進她的頸窩,和從前的每一次依偎一樣,一起吐納呼吸,彷彿生長在一起。
日頭上升,屋子裡的陰影越來越大。這擁抱實在柔軟,子虛抱著他,卻見他的臉色比她青白更甚。
蒼白的唇輕輕勾起,安慰道:“寒雲,我沒事了。”
周慕筠凝眸看她,她的眼清澈如湖水,喉頭一哽驀地不敢看她。握緊了拳頭止住顫抖,半晌,扶她起身。
她身子無力,在炕邊靠著他的肩靜靜坐了會兒,道:“毓真不見我,該著急了吧?這一回,大約嚇著她了,你回去別罵她,錯不在她。。。。。。”
他聽著她絮叨似的話語沒有反駁,只點頭道:“好,我不怪她。”抬手將她耳邊的散發撩起,夾在耳後,手指碰到她白玉似的耳廓,輕輕一顫,啞著嗓子道:“梅兒,我們回家吧。”
她笑,“好。”
跨出廂房,子虛瞟過被府兵制住的一胖一矮兩人,腦中閃過一個聲音,驀地停下,道:“你們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嗎?
周慕筠以為她說的是德川撤走的東瀛人,未曾在意太多,點頭道:“是,綁你來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