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皮肉燒焦的氣味。他忍住劇痛,左手將姬任好壓入懷裡,右臂向上一推,火柱躍起,砸到一邊地上,骨碌碌滾開去。
抱著人挪到角落裡,他自覺已喘不過氣了。心想這樓如果完全封死,火必然燒不了這樣大,遲早就滅了,可見樓裡有通風口的,但若一寸一寸在火裡去找,豈不是個白痴?何況通風口必定很小,有也等於沒有。
但坐在這裡,無疑於等死,姬任好一定會死在他前面。
瑄分塵左思右想,只有尋路,伸手到背後一摸,滑過另一把劍柄,再落到和光上,他忽然醒悟。
姬任好的天闕劍,鋒利可斷金碎玉,這牆雖是鋼板,卻不是北海精鐵,諒伏青主再有錢,他也不能築一座北海精鐵的樓。
……………………
這其實是他太沒有用劍的習慣了。
當和光在手時,他也極少用,換了姬任好的天闕,更是四年沒出過鞘。一是太過華麗,二是邪氣煞氣逼人,有違他天性,要用時不現鋒銳。這次救姬任好,居然是唯一一次主動拔劍出鞘,從洞底上來那次,還是對方給他綁上的。
長身拔劍而起,輕喝一聲,氣勁旋貫入劍中,望空一擲。天闕光芒大盛,如陀螺般急旋開來,朝鐵壁猛然射去!聽一聲金鐵交鳴,長長刺耳刮過,清風撲面而來。瑄分塵揮手還劍,急射而出!
換劍……
這是他抱著姬任好飛出之時,心中浮起的兩個字。
急馳在路上,伏青主手一勾,在袖緣摸到了一支釵。
細長的翡翠釵,釵頭微勾一點鳳尾,嵌了兩顆貓兒眼。是姬任好發上的,不慎一勾,正掛在他衣袖上。
釵上似乎還有溫度。
摸著握在手中,垂目看了一會,塞進了衣衫裡面。
轉入小巷,裘明月呼哨一聲,一扇小紅門驀然開啟,青衣人拂袖而入,冷冷的道:“把她丟柴房去。”
裘明月抱著昏迷的越彩採,躬身稱是。才走了兩步,伏青主扇子一攔,又道:“慢著,送客房去好了。”
藍衣人去了,那邊一青衣人匆匆走來,行禮道:“掌門,小姐已經有三天沒吃飯了……”
伏青主眉頭緊鎖,聽了冷笑道:“她從小到大,至少絕食過五十次,也沒見到餓死,有幾次還長胖了,這會兒又來了!”
那人卻憂慮不減,躬身道:“這次是真的了,原來小姐面上耍性子,偷偷去廚房拿東西,屬下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但這次……連屋子也沒出過,求她吃,送的食水全被打出來了。”
伏青主走了兩步,又回頭,終是放不下,向韶破雪的屋子去了。
韶破雪住的是水閣,坐落湖邊,可謂全莊最好的位置。可看柳,可觀花,又有湖風。屋柱甚至用了金絲楠木,綾羅綢緞,釵環簪笄,許多丫鬟手下伺候著,可謂過的比他還好。
伏青主一踏進院來,便見三四位丫鬟捧著食盤圍在門外,團團直轉,見了他頓時下拜。他接過一人手裡盤子,揮了揮手,人便都下去了。上前甫一敲門,裡面便傳出聲音,病懨懨的道:“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
吱呀一聲,直接推開了門。
韶破雪坐在床邊,聽他進來了,也不轉身看一眼。
將盤放在桌上,伏青主放柔了聲音,道:“先吃過再說好麼?”
少女不答言,悶悶的坐著。
他端了一碗粥,拿了瓷勺坐到她身邊,喂到唇邊,道:“別生氣了?”
韶破雪緩緩抬起眼來,忽然避開碗,雙手抱住了他,把臉貼在胸口上蹭來蹭去,道:“師兄,我知道一直都是你對我最好……”
伏青主微微一笑,道:“就我們倆了,不對你好對誰好?”
韶破雪繼續